说,“不仁者,天诛之”,虽然我已经是个不仁者,但我永远都不能做出这样的事。
一切以实力取胜吧,丁兄。与其说我是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不如说是在赌你会不会体会到我的苦心。以丁亨利的性情,当他走投无路,面临全军覆没时,应该会以人的生命为重。可是现在我也不敢完全这样想,每个人都在改变,包括我在内,谁也不知道他究竟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虽然这一战并不一定能决定生死,但谁都知道,这一战将要决定未来的走向。我摇了摇头道:“曹兄,现在这样已经足够,我想丁亨利也会明白这一点。如果现在这样仍然失败,那就是上天要我失败,我也不去争了。”
曹闻道的脸抽动了两下,干笑道:“统制,你现在也说这话了?当初你可是常说,纵然天命有归,仍要不断努力,绝不任由命运摆布。”
我道:“这是两回事。上天注定的一切,都是要在事后方知,事前谁也不会知道的。我要做的,就是不论上天注定了什么,都要尽我最大的努力。”我扫了他们一眼,喝道:“最后的决战现在就要揭开帷幕了,明日依计行事,不得有丝毫差讹。”
他们全都站了起来,包括小王子在内,低声道:“遵命。”
对马山和屏风山,是两座极为相似的山峰。在大江中游,这两座山并不是什么有名的大山,一般人都不知道有这两座山。这两座山位于大江中游的交通要道旁,地形险要,因为当中的坠星原只有一头相通,是个死地,所以是兵家大忌。只是这地方十分偏僻,少有人知,如果我不是因为当初与陆经渔在此地有过一战,一样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而坠星原的地形也十分特异,看上去只是一片山间平原,谁也想不到这里居然是一个绝谷,进去了便出不来。
当初,曹闻道被陆经渔困在了坠星原,这一次却要轮到丁亨利了。
我的计划说穿了,其实十分简单,就是佯装不支,引丁亨利来追。等他进入坠星原后,立刻封住出口。说来简单,但兵员调度、地形布置,样样都要设计得极为周到。为了这条计策,我与五德营五统领曾经四次实地勘查,绘出了一份附近的详细地形图,详细到连每一棵大树都绘上去了。在这份地形图上,我们也曾经演习过多遍,掌握了行军时的种种可能变化,现在才能如此丝丝入扣。也亏得丁亨利所统的都是精兵,纪律严谨,所以他们钻进这圈套来时和我们设想的几乎完全一致。若是他们的行军速度慢一些,有几次穿插变化就要被他们看出破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