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接下来的时代属于谁的问题。
战争就是如此。我定下最后一个细节时,心里没有一丝欣喜,却只有失望乃至绝望。我的眼前看不到一丝光明,当初武侯阵亡前所说的“不仁者天诛之”六个字,时时在我耳边回响。我一直引以为戒,可是渐渐地,我自己也成为一个自己不愿意成为的“不仁者”。
自新八年十二月三十日,地军团已到了对马山麓。既要佯装不支,骗过丁亨利,又不能装得太过分,以至于弄假成真,当真一路溃败下来。可是,要骗过丁亨利谈何容易,到了这里,几乎已经耗尽我的精力。
尽管是诱敌之计,但为了让丁亨利落入圈套,地军团一路的损失也不小,我甚至不得不让一些人去送死,而为了不走漏风声,我连那些接受任务的下级军官都没有透过口风,他们只以为是接受命令伏击。每次看到他们领命出去,我就恨不得想砍上自己一刀。
这一战结束,和平来临时,我就拒绝一切封赏,去做一个教官吧,但首先要让帝君同意不问共和军将领的罪。一切战争都是毫无意义的,应该永远消灭的正是战争本身。不管是不是因为我,那些战死了的五德营弟兄,他们在死后会不会责怪我?也许仅仅是觉得我指挥有了点失误,更多的只是埋怨自己命运的不公吧。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每次一想就让我有些无地自容。
曹闻道忽然道:“统制,丁亨利进去后,若是发觉不对,不顾一切地冲出来,又该如何?”
我道:“这样的话他非丢下一半人以上的尸首不可。丁亨利不是这种人,老曹你放心吧。”
将者有很多种,有些为了胜利不择手段,根本不会顾及士兵的士活,但我和丁亨利都不是这种人。正因为丁亨利知道我不是这种人,所以那些被我派去送死的小队他是看不出破绽来的。现在丁亨利马上就要进入坠星原,一旦入内,他就再没有翻本的手段了。胜利就在眼前,我也不希望丁亨利做出这种鱼死网破的事来。
曹闻道想了想,道:“统制,我觉得你还是太忠厚了。现在还来得及在坠星原埋设地雷,统制,埋吧,省得夜长梦多。”
埋设地雷是廉百策提出来的,学的正是当初文侯指挥帝都保卫战的故智。说实话,在坠星原埋设地雷,再推上引火之处,确实是条好计,可是这样做的话太残忍毒辣了,是要把丁亨利一部斩尽杀绝。我否决了这个提议,一来是担心丁亨利发觉走上了绝路,就铤而走险冲出来死拼,二来也实在不愿杀伤如此众多的人命。武侠临死前感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