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松帮着拿米油,打趣道。
“我不要,我才不要!”顾青英皱着小眉头,一本正经地摇头。
“好啦,我们洗手吃饭吧,姐都饿了。”夜风带走了白日最后一点温度,刮到人脸上凉飕飕的,而顾青竹心里却暖意融融,有这么懂事的弟妹,是她天大的福气。
吃了晚饭,顾青松就迫不及待去看新书,青英则欢喜地坐在灶间吃糖,顾青竹怕她吃坏牙,一次只给她两颗,她一点点吃着,一脸满足的笑容。
顾青竹洗了碗筷,把早上剩下的冬笋剥了壳,剔掉坏的,纵向切成长条,在滚水里焯了,又用盐腌上,方才洗漱睡觉。
手上的伤口有些红肿发烫,幸好现下是冬天,她背着弟妹,偷偷抹了些伤药,今儿一天实在太累了,一躺下,她便睡着了,一夜无梦到天亮。
第二日又是个好天气,太阳暖融融地照着,连清晨的风都少了些许冷意,顾青竹擀了面皮,做了片儿汤,她在院里支上凳子架竹匾,将腌制一夜的笋摊开来晒。
“青竹,你在家呢。”吴氏推开篱笆院门走进来,脸上罕见地挤出了笑容,满脸的褶皱像一朵深秋开败的老菊花。
五年来,她头一回在顾青竹面前这般陪着小心说话,这让顾青竹十分意外,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心里提起了十二分的警觉。
“我听大丫娘说,你昨儿卖笋去了?”吴氏搓搓手,瞥了眼紧闭的屋门。
“对,再不卖就被人偷光了,可惜笋不值钱,大的两文,小的才一文。”顾青竹心里疑惑,依孙氏不爱管闲事的性子,不太会在外面说三道四,更何况是在孙氏面前提她了。
多存了心眼的顾青竹,故意暗指二房偷笋,报的却是县城菜市的笋价,她只想验证吴氏说的话,若当真是孙氏说的,那一两银子的事只怕瞒不住。
谁知,吴氏直接略过偷笋的事,眼冒精光地直奔主题:“这价格不低了,你卖了不少钱吧,都给我,只当是二月的口粮了,也免得你出山去背粮!”
顾青竹已然知道吴氏是在借孙氏诳她,不过,她说的价再正常不过,这要换在翠屏镇,恐怕还卖不出这个钱来,故而吴氏对她说的话没有半点怀疑。
“哎呀,阿奶,你说的太迟了,我在村长面前答应过的,每月初一,要给你一斗半稻米,三斤香油,一点不能少,半刻不能等,再说,今年米价疯长,一天一个价,我昨日一早拿卖笋的钱全都买了米,也只刚刚够,油钱还没着落呢。”顾青竹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