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阿奶急切的神情,露出一副愁苦的模样。
“你这个败家玩意儿,买那么多米做什么!整日就知道吃吃吃!算了算了,钱既然花完了,就快把稻米给我!”吴氏听完这话,气得七窍生烟,终于撕下最后拙劣的伪装,跳脚大骂。
眼见吴氏瞬间露出本性,顾青竹反倒松了口气,她慢腾腾地说:“今儿没到日子呢,离二月初一还有几天,再说香油还没买,阿奶到日子再来,粮油定不会少,今天是万万给不了了。”
“行了,行了,香油暂时没有就下次再给,我也不计较,现下有啥给啥,我没工夫和你磨叽!”吴氏十分不耐烦,火烧眉毛似地催促。
“阿奶为着什么事这般着急?难道二叔又惹了什么麻烦?”顾青竹眉头微蹙。
“你只管给我分内的口粮,旁的不要瞎问!”吴氏最容得旁人说小儿子,更何况是顾青竹,她气哼哼地反驳。
前些天,赌坊里的管事带着伙计来讨债,把二房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了抵账,连飞到树上的一只黒公鸡也网走了,今儿更是放了狠话,若再赔不出利钱,就当场卸掉顾世贵一条胳膊,让他长长记性!
吴氏哪里见过这般凶神恶煞的阵仗,一下子慌了,别看她平日里与人吵架吵地声嘶力竭,鸡飞狗跳的,可若真遇见凶恶之徒,立时就怂了,只剩俯首帖耳任人摆布的份。
顾青竹见她终于说出本意,面色冷厉地说:“我奉养你,是尽我爹的本分,至于二叔,他养不养你,我们小辈不便插嘴,但想从我这搜刮钱粮倒给他,门都没有!你的口粮,定好了是二月初一给,我既不会迟半刻,更不会早一天!”
“你这个铁石心肠的死丫头,你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八成死的连尸首都找不到,我如今就剩这么一个儿子,全指着他给我披麻戴孝养老送终,今儿万一他有个好歹,我还咋活!”吴氏说着,不管不顾地大声嚎哭。
“我爹只是出门行医,他会回来的!想当年分家,我爹是带着我们直接走的,你狠心地连一只碗一双筷子都舍不得给,再说,这些年二叔整日沉迷赌钱,恐怕把你棺材本都哄去败光了,这样的儿子留着还有何用!”顾青竹面色凝重,沉声说道。
“好你个丫头片子,要粮不给,倒编排起你二叔来了,看我不打死你!”顾世贵瘦如麻杆,鼠目黄牙,他见吴氏迟迟不归,着急忙慌地找了来,正听见顾青竹的话,闻言,撸起袖子,扬手就要打。
“住手!你一个长辈打孩子,成何体统!”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