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可是三郎,杀孽会增戾气,戾气会改运数,这些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倘若背运之时,得道者总比失道者更有机运,从前种的善因,日后即收福果。”
“赵叔种的善因还不够多吗?可他有什么福果!”
“晏迟,阿瑗如今能得你照顾,就是东平公的福果,还有而今仍有你记得替他报仇血恨,又怎能不算福果呢?”
晏迟垂眸,仍然不置可否。
钟离矶知道他若能轻易想通,也不会形成执怨了,并未再多劝说。
“我从覃三娘那儿赚了三餐饭,到时你和我一同吃。”突然就转移了话题。
晏迟心里那口气险些没缓过来:“多出息啊,你帮了她这么大的忙,才三餐饭?”
“害她兄长的凶手,三郎应该知道吧?”
“我哪知道?”晏迟实在想翻白眼了。
钟离矶也不管晏迟耐不耐烦听,他反正是把昨晚的耳闻目睹都说详实了,然后断言:“这下你知道了吧?”
“鬼樊楼的伎俩。”晏迟目中寒光一掠:“涂氏。”
“这回总不怨我多管闲事了吧?”
“你的确是在多管闲事。”晏迟一点都没有消气的模样,反而还把眉毛都立了起来:“诡术毒书上到底多少记载流露外泄,连鬼樊楼里的鼠耗都学谙了不下九条,钟离家到底怎么保存的?”
“这你可不能怪师门!”钟离矶顿时也急了:“诡术毒书又不一人写成,是集录,原就为师门先宗采编汇纳而成,鬼樊楼里的人,本就不少起自阴流邪道,他们会这些伎俩怎么是师门泄露外传呢?”
“涂氏这样的鼠耗,抬脚就能踩成肉泥,怕是连覃逊都没放在眼里,不过覃三娘人没那么笨,这回又先后得师父及常映提示,她应该也锁定了涂氏,她要是能先收拾了……”
“徒儿可免脏了脚。”钟离矶如释重负,很好,这小子终于肯称我为师父了,今晚又可以拉着小子去逛西湖了,香市上各色千层饼、鸡丝面、笋肉馒头可好吃了,昨晚他还没来得及尝杂嚼呢,听说今晚涌金门的灌肺会来钱塘门设点,配着宋五娘的鱼羹……今晚的香市相当有逛头啊。
但钟离矶的美好愿望到底落空了。
他刚说出去逛香市的话,徐娘子就入内禀报太子来访。
这下子晏迟的气总算消了,他整理整理本就整整齐齐的衣着,很讨打地伸过来一截脖子:“师父,这就是所谓的种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