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秦安的声音就传了进来:“乔夫人,小人有事禀报。”
姚暮染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慢慢坐起:“请进吧。”
帐帘一起,秦安的身影进来了,他对着姚暮染作了一礼,道:“乔夫人,昨夜山贼造反之事已经查出来了,是有人故意放走了贼匪。”
“果真如此?!”姚暮染纵然早有猜测,可真真听到后还是惊了一跳。
秦安道:“看来夫人心里早有数了。不错,正是有人故意放了那些山贼。并且,此人也招认了,是她指使贼匪掳掠您的,殿下让我们把此人带了过来,说全凭您处置。”
姚暮染脱口问道:“是谁?”
秦安不答,而是对着帐外吩咐了一声:“带进来!”
话落,帘子再次被掀开,两个守兵一左一右押着一个人进来了。
“是你?!”姚暮染与绿阑盯着那人,异口同声。两人之所以这般惊诧,全因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前伺候过姚暮染的侍婢——月枝!
此时再看到月枝,姚暮染终于恍然大悟,是啊,此人害她,倒是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呢。
半月不见,眼前的月枝已经没有了从前的俏丽。她身形消瘦,面色憔悴,发髻散乱如柴,衣衫也脏乱不堪。更骇人的是,她的一双唇连着下巴竟然红肿得像充了气。看来昨夜在霍景城的帐中,她被人掌嘴刑问,可没少吃苦。
姚暮染的眸光一寸一寸冷了下去,她盯着神色怨愤不甘的月枝,问道:“月枝,我和你究竟有多大的仇你要这样害我性命?”
月枝终于缓缓抬起头与她对视,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恨意:“姚暮染!是你赶走了我,不但害得我在乔公子面前受了屈辱,后来还被管事贬为军中的洗衣妇!你知道军中的洗衣妇是什么吗?说好听了,是给那些士兵浣洗衣物,可实际上,根本就是他们的玩物!这些日子,我做尽粗活也就罢了,还要被那些士兵羞辱糟蹋!我生不如死,不该恨你吗?”
姚暮染一听,才知还有这样的内情,难怪眼前的月枝如此憔悴脏乱。军中洗衣妇,那可是份难以启齿的差事,月枝因此恨她,倒可以理解,只是,又该怨谁呢?想着,姚暮染道:“要怪就怪你自己心术不正,我岂能留你?你下场再惨,难道就全是我的缘由,没有你自己的半分过错吗?”
“什么心术不正!你不过是怕我勾搭乔公子才编排了摔玉之事借机赶我!”月枝的眼仿佛淬了毒,偏偏她的唇边却带了鄙夷轻蔑的笑容:“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