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爷爷站一队!”仔仔喝完汽水不痛不痒地。
“为什么?”桂英头往后缩,惊讶,却压着惊讶。
“这不……漾漾快五岁了!有什么为什么!”仔仔不好意思明言,到嘴边的话顺着冰凉的汽水,重回到了肺腑内。
“五岁也是孩呀!她五岁又不会洗澡!”桂英不以为意。
“我五岁的时候你给我洗澡,我早不好意思啦!现在又是漾漾,咱家能不能正常一点啊!”仔仔一脸嫌弃中掺杂着不出的尴尬。
“咋不正常?”桂英转身直面儿子,逼问。
“我去!哎呀我举个例子,有一回……我爷爷来之前,咱四个出去吃饭,饭店里来来往往好多人,漾漾老把裙子往外撩,内裤露出来了都!我声训她几句,她还骂我!我爸看见了赶紧把裙子拉下去,你当时在边儿上,什么也没发现,一直在玩手机!搞得跟你没关系似的!”仔仔回忆往事,蜻蜓点水的神色中透着沉沉的无奈。
“我没看见呀!”桂英丝毫没有印象,浑身的无辜和惊诧。
“是啊,问题就是这个呀!你当妈妈的没看见、没发现、没问题、她还——这才是问题。你知道我同学来家里我最怕什么?最怕她突然不正常又跳舞又打滚又撩裙子的。而且,你没发现这一年她特别爱穿裙子嘛,这明她已经大了!你自己没觉悟、神经大条,让我爷爷把这个问题提出来,不觉得害臊吗?”少年轻描淡写地完,继续喝汽水。
中年人听得瞠目结舌。
半晌后,桂英给自己找台阶下:“呐……我真的是忙啊,妈回家的时候漾漾早睡觉了,怎么给她洗澡?”桂英半嘀咕半询问。
“这是你的问题,不要问我。”仔仔一脸飘飘然。
母子静坐了数分钟,桂英重镇心神,开口道:“现代人都这样,不止咱家存在这个问题。你原先不是你同学陈什么金的他父母两地分居,他爸爸在柬埔寨赚钱,你们不是还怀疑他父母离婚吗?还有你之前的同学叫什么莎莎的她妈妈在南京开公司不在深圳,那她跟她爸爸怎么生活?还有你学时的那个胖子,他爸妈在市里面合开公司,一出差把他扔在你们同学家,住在同学家吃在同学家,你还嘲笑他是半个孤儿呢!”
仔仔听如是,怔了一下,回击曰:“所以!你用别人父母的失职、失踪来证明自己犯的是错或者无过错吗?那我只能,你真是个好妈妈!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母亲!”仔仔将大拇指竖到妈妈鼻子跟前,全身在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