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掷地有声。
徐岩朔边听边颔首,待白秀武说完,即刻应道:“大人所言极是,下官这就调集人手,征调物资,保证按大人要求筹备周全。这是下官分内之事,定不让皇后娘娘的行程有丝毫差池。”
白秀武微微颔首,神色稍缓:“徐大人办事,我自是放心。还有一事,皇后娘娘喜静,沿途若遇百姓围观,定要温和劝散,莫要喧哗叫嚷。”
“遵命,下官定当安排妥当。”徐岩朔恭敬回道。
正事谈毕,徐岩朔似是犹豫再三,终是开口问道:“白大人,下官久居开封,对金陵朝堂新政满心好奇。听闻那议政院新设,诸多新规皆由此出,不知这议政院”
白秀武搁下茶盏,轻轻叹了口气:“徐大人啊,不瞒你说,这议政院我也琢磨不透。如今朝廷不比往昔,诸事皆需走那议政流程。各部提案呈上去,诸位大臣在议政院唇枪舌剑、反复审议,往往数日乃至数月才有定论,而后方能公布施行。”
徐岩朔目光闪动,若有所思:“如此说来,这议政院权力不小,日后朝廷决策,怕都绕不开它咯?”
白秀武苦笑:“正是此理。往昔皇上乾纲独断,政令出自圣心。如今有了议政院,凡事讲章程、论商议,那些个议政大臣代表各方利益,吵得不可开交。不过嘛,倒也集思广益,诸多利民之策也由此而生。就说前段时日推行的农税新法,经议政院打磨,确比旧制公允,惠及百姓良多。”
徐岩朔微微皱眉:“那大人在这其中,行事岂不是诸多掣肘?内务部掌管诸多内务事宜,怕也常需与议政院周旋吧?”
白秀武无奈摇头:“那是自然。像咱内务部欲添购一批宫闱器具,预算报上去,议政院揪住明细不放,核算成本、比对匠户,折腾好几轮才批下来。但话说回来,这也防了有人中饱私囊、胡乱挥霍公款,长远看,于国于民有利,咱也只能慢慢适应咯。”
徐岩朔起身踱步,喃喃道:“如此变革,真乃前所未有。看来这金陵新民朝廷,往后是要走上一条众人拾柴、共治天下的路数了,只是不知这权力制衡间,能否长治久安”
白秀武亦起身,拍了拍徐岩朔肩头:“徐大人,咱做臣子的,尽心辅佐便是。皇上心怀壮志,锐意革新,想必已有全盘谋划。咱守好自家一亩三分地,莫要辜负圣恩。”
“大人所言极是,下官受教了。”徐岩朔拱手称是。
二人又寒暄几句,白秀武便起身告辞,着手筹备皇后移驾诸事。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