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进定都金陵以后,分别派人前往开封和北平,迎接白秀珠、张诗韵两宫皇后及其他妇人南下金陵,以便全家团聚。
白秀珠这一路,由白秀武负责。他随同新编鄂军总兵李信一道西行,至襄阳府下船,随后便策马奔腾,抵达开封时,已是新民元年七月了。
夏末的开封,暑气尚未全然褪去,一丝若有若无的微凉在风中悄悄蔓延开来,仿若给这座古老的城池轻披了一层薄纱。
街道上,小贩吆喝此起彼伏,摆满时令蔬果、精巧物件,行人穿梭其间,市井烟火在这微凉天气里悠然晕染开来。
白秀武不禁点了点头,看来徐岩朔留守开封,对于地方治理,还是花费了一定心思的。
白秀珠乃东宫皇后,白秀武即便是其兄弟,也不能说仅凭他一句话,便可以把他妹妹接走,须得告知地方主官,再由地方主官安排人手,一路护送。
因此,白秀武一行人进入开封城内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见妹妹,而是来到开封府衙门,会见署理豫省布政使兼开封知府徐岩朔。
听说内务部副大臣白秀武率着一队精悍亲卫,马蹄声声踏入开封城门,他此番前来,身负接东宫皇后白秀珠回金陵与新民帝周进团聚的重任,开封留守徐岩朔自是不敢有半分懈怠,这可是金陵新民朝廷的国舅爷呀。
知府衙门前,衙役们见到这种阵仗,都知晓来了一个大人物,慌慌张张入内通报。不多时,徐岩朔匆匆迎出,他已年逾三十,面容清癯却透着官场历练的精明。
“下官徐岩朔,恭迎白大人!”徐岩朔躬身行礼,礼数周全。
白秀武下马,抬手虚扶:“布政使大人不必多礼,此番前来,实有要事相商。”
言罢,二人进入内衙,屏退左右侍从,室内唯余茶香袅袅。
白秀武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润了润喉,开口道:“徐知府,此次我来,是为迎皇后娘娘移驾金陵。这一路行程,关乎皇家体面与皇后安危,半点马虎不得。”
徐岩朔神色一凛,坐直身子:“大人放心,下官明白。但请明示,下官定全力筹备。”
“其一,皇后车驾沿途所经道路,需提前修缮平整,莫要颠簸惊扰皇后凤体;其二,驿站务必安排妥当,食宿皆要用最好的,食材要新鲜洁净,床铺要柔软舒适;其三,安保事宜重中之重,从开封到金陵,每隔三里设一岗哨,各县府衙差协同我带来的亲卫,昼夜轮换值守,不容任何闪失。”白秀武目光炯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