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个,司务处可领,这副你留着,下回记得带上。”
送傩恍然接过,称是。她从小与师父学本领,检验尸体也是其中一门,从来都是直接上手的,除了头几次呕吐几回,几个月吃不下肉,后来渐渐就习惯了。接过手套时她心中还想,公门里果然更讲究些。
陆无咎将东西递了去,瞧着那张还是无情无绪的脸孔,也不知她在想什么,便转身与大理寺侍郎交接:
“初步判断凶手为女,疑是内宅争宠或怀恨报复,照此方向查吧。沈柃留下协助大理寺。”
沈柃点头,大理寺的人则揖手道谢,“多谢陆掌司拨冗。”
一边旁听的开阳伯得知不是妖邪作怪,松了一口气,更对陆无咎致谢不已。
陆无咎走到庭院中,等着送傩跟上来,已要走了,听开阳伯喋喋道谢不休,忽的莞尔一笑,恭然拱手道:
“本是份内之事,伯爷如此客气,反教卑职不知如何应承了。伯爷胸怀广大,卑职便觍颜多嘴一句,伯爷风雅闲泊,令人艳羡,然而治家束下也不妨兼顾一二。
“譬如那猫狗,不过是玩意儿,但若伯爷此前管束贵姬妾,善待宠物,卑职愚见,也许便不会被凶手想到如此刁钻行凶之法,以此惨死。又惊了伯爷心神,岂非不善。”
他这一笑如沐春风,连那副平凡的相貌也增添出几分风采,说的话更是熨帖到人心坎里,将原本一桩家丑变成了关怀开阳伯的身心安泰。
开阳伯本就存了结交这个年轻人之心,闻言,感觉到陆无咎对他的敬重,更领受这份人情,忙道:
“正是,老夫惭愧,自家事还要大人提点。往后老夫自会管束后宅,哦,也吩咐家下人善待狸奴,不可为虐。待此案了了,班楼设宴,到时大人可要赏光啊。”
陆无咎笑回“好说”,送傩在身后望着那张笑脸,却总觉与在六扇门里不怒自威的陆大人格格不入。
她这凝神一观,前头的人似有所感,侧目。送傩在他回头前便敛眸低头,默声跟随出府。
*
回程,送傩仍是没能坐上马车。
出了伯爵府后,陆无咎说是饿了,要寻个摊子吃早点,信步前行。
送傩望了眼东南的朝阳,即使出了趟外差,时辰也还早,她一早便起来准备,到这时也觉腹内空空,便跟在大人后头。
二人走出两条街巷,到了一个临街的小摊子上,那铺子掌柜正在一口油锅前炸酥饼,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