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小小的个子面前,有些示弱似地低下头,放柔声腔地循循诱着:
“那日给了你竹簪,说是随意削的,其实不然,爷也花了心思的。本以为你明白,却未听到你回应一句。
“我以为是唐突了姑娘,让姑娘生气,想想也对,你是昭乐看重的人,我如此,太过于随意了,之后便未敢再与姑娘玩笑。谁知你这姑娘气性这般大,时至今日都不同我讲话。”
他顿了一下,颇伤感地叹息一声。也不知有意无意,混着酒味的气息尽喷在女子雪白的天鹅颈上。
送傩眼睫轻瑟了一下,长久以来的困惑突然得解——原来如此,原来四爷不是觉她无味,所以不睬她,竟是一直怕她生气,才有意保持距离。
四爷说得是,收了别人的东西,道谢是理所当然的。
送傩抿抿唇,只是那日收到竹簪,她一时有些怔忡,兼之他将簪子插在她发上后便走了,才没来得及说话。
经他这样一提,送傩立刻道,“那簪子,属下有好好收着。属下,喜欢。”
“哦。”宣焘挑眉,揪住了字眼痞笑追问:“喜欢是吗?”
送傩的耳朵眼不防一酥,缩动肩膀。是喜欢,但,不是那种喜欢,只是、是……眼见四爷笑得若有深意,她眉眼发急,不知怎么说。
而眼前的男人一双桃花眼还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瞧。
送傩的心忽然乱了,垂眸后退一步,一板一眼道:“四爷,天晚了,请回去歇息。”
宣焘随之进前一步,将人堵在方才望月的窗棂处,倾身瞧她低垂的眼眸,低声撩拨她:“送傩,你为何不敢看我?”
送傩没有不敢,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静明,又飞快地低下。
意思是这样便算看过了,还请回到自己的屋里去。
宣焘被她的举动逗笑了。
他想起方才自己进门时看到的那一幕:她蜷膝坐在窄窄一条的窗槅上,一身黑衣融进夜色,后脑抵着身后的木头窗框,仰睫望月。
没声没息,跟一只乌漆麻黑的小猫儿似的,却无端吸人目光。
这姑娘,太像一张纯粹的白纸了,只知手中有剑,不知心中有情,对风月□□陌生又懵懂。
越是如此,越勾引着人在这张纸上肆意涂画。
目光落在她红若丹朱的唇上,宣焘只觉方喝下的酒化作一股热意,顺着心臆一路往下。他呼吸紧了一下,滚热的鼻息呵在她颈上,“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