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守好她的职责便是了。
余思,不可存。
杂念,当斩断。
少女一霎睁眼,眸光如寒潭清霜,长剑抖出一道笔直刺眼的□□,上指青冥,继而俯冲而下,剑尖距地面三寸时,那道黛影又陡然拧腰腾挪,乌靴稳落于地。
四旁松竹枝叶被无形的剑气牵引,簌簌而动,送傩心无旁骛,走剑于塔林。
这一回练剑,速度力道皆上乘,方是她该有的水准。
她却不知,当她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时,正有一人在对面的钟楼上俯视塔林。
凝望她紫电轻霜般飒沓的身姿,碧衫男人如同觅见了一件稀罕物,眼中藏不住惊熠光芒,与一丝占掠的意欲。
*
这日过后,送傩的心便恢复了平静,如常跟在四爷身后夜护日随。
看他,便大大方方地看,没有了那种莫名其妙的扭捏。当然了,更多时候她也不看人,且寡言辞,要么抱剑盯着草稞间的虫蚁爬来爬去,要么侧耳数一数晨钟暮罄,在寺中萧静的一天便又过去了。
谁知,就在她决意不再庸人自扰以后,四爷却又凑上来找她。
那是中秋节之后的第三天,送傩记得很清楚,天上长着毛茬儿的月亮像被啃了一口,亮得模模糊糊。
四爷傍晚时不知从哪个偏阁的地窖里挖出来两坛陈年素酒,她检查过酒水无毒后,便任他有滋有味地自斟。
天黑后她便回了屋,没过多久,门却咣一声被推开了。
抱膝坐在窗台的送傩警然回头。
门口,站着脚步有些不稳的宣焘,走进屋含笑望着她。
那笑容沾染了消愁的酒气,多少是有些浪荡的,透出一种贵介公子式的不羁。送傩从窗台无声地跳到地面,静立,等他的吩咐。
过了片刻,见四爷还是那样笑笑地看她,却不语。
她方明白四爷不是有事找她,大抵是走错了屋,未料到他会醉成这样,正欲开口提醒,却听宣焘声音低旎地唤了声,“送傩啊。”
“我不来找你,你便不肯同我说句话吗?”
送傩愣了原地,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因为她没听明白四爷在说什么。
宣焘看着那两片嫩红的薄薄小唇无声嗫嚅,心尖上像被舔了一口,暗自一啧,怎会有人的嘴唇生得这般红艳?
他的眼波更为潋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