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毛将军说说,既然你自家原就是矿里的,正好让你帮我相人,回头我给你银子,你攒着娶媳妇。”
孔有德“啊”了一声,继而满脸浮起喜色,再而喜色中有掺入几分踟蹰。
“郑当家,山东那矿,不吃人吧?”
“放心,是我也有股份的买卖,不会是你们辽东的血汗矿。挖煤,给冶铜冶铁做燃料的。”
“那敢情好,也算给俺老乡们寻个南边的活路。”
“可不就是如此。行了,喂马去吧。”
孔有德乐不颠颠地跑开。
吴邦德披着大氅从阴影里走出来。
“论说话熨贴,还得是你们女人。我咋就没瞧出这小子和你侄儿有半分像。”
郑海珠站起身,拍拍袍子上的雪:“收买人心的话,从我嘴巴里说出来,它就是真心话。这娃娃不错,看着憨乎乎,其实精得很,难得底子还纯良着。”
吴邦德同意:“嗯,精,没有因为一双皮靴就唯你是从。善,晓得不能为了几十两银子卖老乡。”
郑海珠偏偏头,吴邦德随她往客店外走。
月朗星稀,雪野现出一种奇幻的蓝色。
郑海珠回头,看到客店面南的窗户上,映出依兰珠、阿亚和穆枣花的剪影。
她冲那边努努嘴,对吴邦德道:“一入辽,我就在观察阿亚。你怕她是建州派到大明的探子,其实我也担心。快两个月下来,我看她越来越快活,整日花心思的,就是怎么给她肚里的孩子置备衣服,我若不叫她,她也不往热闹的地方钻,恨不得缩在房里,趴窝母鸡似的。”
吴邦德道:“那就好。不过这回,我还担心她对依兰珠控制不住,毕竟那是个建州妇人,算她家的仇人。”
郑海珠意味深长地轻叹一声:“换个角度看,她们既不是叶赫妇人,也不是建州妇人,她们就是两个同病相怜的妇人,都苦过,自然谈得来。依兰珠听说她死了男人、还怀着孩子,那眼神立时就不一样了,跟菩萨似的。你在另一辆车上不晓得,这几日,我耳朵边,全是依兰珠教阿亚的妈妈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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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邦德道:“所以更得让枣花贴着她们,免得阿亚一时忘情,与依兰珠说女真话。”
阿亚对于郑海珠和吴邦德来讲,优势就是语言。这个优势,当然不能教建州人晓得。
而再行四五天,过了清河堡后,吴邦德就会和另一个情报员李大牛,以看大集、领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