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费力,既无颠倒重复,也不支吾停顿,一句话听到底,意思清晰明白,细究好似也无什么特别用词或语句,但就是让人愿意去听她再说。
虽才认识,又被对方一张丑脸吓得躲之不及,傅淮远此刻竟莫名觉得自己生出许多理解来,同那正被押解下狱的李训有了一分共鸣,隐约明白他当日为甚愿意接下赵姑娘这一单人镖。
不单理解,他甚至心中也动摇起来,十分想要为这一位正发愁的娘子排忧解难。
都来不及细想,傅淮远已经脱口道:“赵姑娘若不急这三五日,可在府中暂且住下,等我遣人去衙门稍做打探……”
赵明枝收回视线,摇头道:“我家中事急,莫说三五日,便是一日都等不了。”
傅淮远不自觉道:“既是李二接了镖,自然也算镖局的镖,等我同姨母说明今日情况,安抚好上下,便去给你寻几个上好镖师,将你送去京兆府——却不晓得当日你们如何谈的价?”
赵明枝犹豫几息,客气道:“傅公子,此事便罢了吧,我同李训本半路相识,眼下他犯了事,我也不想再惹是生非——他既是那镖局二当家,若他勾结盗匪,那李氏镖局上下……”
傅淮远一愣,急忙辩道:“赵姑娘莫要太过紧张,此事只干那李训一人,镖局上下我自有管看,并无毛病……”
赵明枝道:“我家中经营生意多年,对衙门再晓得不过,一旦真查起来,怕是谁都难逃干系……总归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我家中事急,实在不能去赌那万一。”
语毕,却是转身走回原来位置,从角落地面上提起一个包袱,才回来对傅淮远道:“我在此地人生地不熟,眼下只好来问傅公子了——却不晓得均州城中,除却李氏镖局,可还有其余押镖门户?只要信得过,能押人镖便行。”
又道:“我晓得傅公子仗义,先拿一句口头道谢支应了——并非信不过你手下镖师,只我半点耽搁不得,只要今次能安稳到得京兆府,等家中事情办妥,赵某必有重酬。”
被一顶“仗义”高帽戴到头上,又听得许多话,明明好似没几句正面夸赞,可傅淮远听完之后,心中却实在舒服,张口叹道道:“其实我那镖局当真无事,你……”
又道:“罢了,既如此,你便去马康路好了——彼处有两家镖局,虽比不上我的,却也算得上稳妥。”
眼见对面赵明枝复又将布帛围了脸,只露出精致眉眼,正十分仔细听自己说话,那郑重其事表情,和着时不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