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坐不住了,她小声道:“一会饭食到了,你就晓得了。”
果然不一会秋月带着两个小丫头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将里头五六个大小碟碗取出,一一摆在桌面上。
季清菱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只可怜巴巴地低头指着其中一个碟子道:“上回你送我的那些个秋蟹……都在此处了。”
顾延章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碟子蟹黄豆腐,上面蟹黄、蟹肉堆得高高的,隔得虽远,此时他已经闻到了秋蟹蟹黄与油同炒之后散发出来的特有香味。
——当日送的那一盆子黑黑白白,都化作了这一盘子的黄黄白白。
顾延章原以为是什么事,见此情状,又听得这话,几乎要笑出声来,好容易忍住了,这才问道:“怎的,这是不爱养,只爱吃?莫不是上一回那一篓子太少了?要不要叫下头人去找一找,看看蓟县哪里有得卖?”
季清菱的脸几乎要红得滴出血来,她可怜巴巴地道:“本没有这事,我还交代秋月好生养了,过一阵要全须全尾地一同带去延州——你送的东西,我桩桩件件都收得好好的,没有一样是例外,只这一回失了手,且不要取笑我了……”
顾延章听说自家送的东西,这一个小家伙桩桩件件都收得好好的,只觉得一颗心几乎要飞起来,他脸上尽是笑意,柔声问道:“那是怎的了?是养得不好了?死蟹可是不能吃的。”
季清菱连忙摇头,道:“没有死,只是……不晓得怎的,养着养着就胡乱打架,本来打一打也没什么,后来大的欺负小的,把人家两只钳子都给折断了——原还以为是那一只特别凶,单独隔了开来,谁晓得剩下的也照打不误,大的欺负小的,小的欺负更小的,没两日蟹螯都折了……”
“蟹螯折了,那些个秋蟹都蔫蔫的,混似没了半条命,厨房的婶子说,螃蟹没了钳子,活不了多久,与其丢了,不如拿来做菜,便都把肉拆出来做了秃黄油……”
季清菱指着那一盘子蟹黄豆腐道:“昨日我已经试过了,还挺……好吃的,也不算辜负顾五哥你这一番苦心……”
她一面说,还一面给顾延章用勺子舀了一点子到碗里,殷切又忐忑地看着他,道:“顾五哥,你尝一尝,我特找了书中的方子叫厨房做的,你瞧瞧喜不喜欢……”
顾延章看她这小心翼翼的样子,实在是心软得不行,他把那一小勺蟹黄堆得高高的,豆腐只有一丁点的蟹黄豆腐吃进嘴里,还没尝出味道来,已经道:“好吃。”
季清菱这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