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去京郊十里坡的农舍见了一个人”
他的声音很低沉,起初透着一种冷冽的味道,只是随着他平板的叙述,最后声音渐渐变得平静。
与其说是平静,还不如说是一种木然。
随着他说的事情越来越多,曲潋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一般,难受得厉害。只是不管如何难受,她都安静地倾听着,身体不由自主地依进他,仿佛只要这样,就能表达自己的心意,给他一些安慰。
“原来我真的不是那个女人的孩子,而是另一个女人的,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女人从小时候起对我的态度就那么矛盾,她一边对我好,一边却又肆无忌惮地伤害原来,我并不是什么镇国公府的世子,只是个不被承认的奸生子,连庶出的都不如,要不是那个女人的孩子死了,我也不会被抱回来,替代那个女人的孩子的身份活下来”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更变得阴戾,“原来,这些年,我是顶替着别人的身份活下来的——”
曲潋下意识地搂住他。
他伸出手,摸了下她的脑袋,平静地道:“对外祖母来说,那两个女人都是她的亲生女儿,不管哪个孩子都是她的外孙,加上我变成这模样,所以她觉得愧对我。对祖母来说,我也是她的亲孙子,因为她的疏忽,害得我变成这样,所以她愧疚,想要补尝”
他的牙齿咬得咯吱响,气息也变得粗重。
“我不是可怜虫,不需要她们善意的谎言,我宁愿他们一开始就宣布那个孩子死了,没前将我抱回镇国公府如果没有这些,我不会变成这样他们所有的人都在骗我,小时候我问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们只说那个女人生病了,让我别恨她,父亲也说让我别恨”
可能是他的情绪起伏有些大,现在说的话也有些颠三倒四,没头没尾的,纯粹是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没个条理。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又渐渐变得平静。
可是她却觉得,他的心里很难受,他的心在哭,可是面上却只有狼戾与平静下的麻木。
“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记得,我被关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很久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年,可能是两年,等我被祖母接出来时,我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他平静地述说,声音只剩下木然,“那个女人将才两岁的纪凛关在屋子里,一关就是三年,每当她控制不住情绪时,她会纪凛为了保护自己,生生变成了世人眼里最恐怖的双面人,如果不这样,纪凛会死的其实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