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好烫好烫!”吴选夹起刚烫好的羊肉迫不及待扔嘴里,呼哧呼哧地吸气吐气,然后嘴一闭,没嚼几下就把羊肉给咽了下去。“这涮肉忒正宗了!让我想起了童年的味道。饶大哥,给你点赞!”
他双手竖了一秒大拇指,眼睛倒是没离开铜锅,一筷子下去又捞起片毛肚。
“哥,快吃啊!再不吃我都吃光了啊!”
吴选拍拍旁边的季司原,左脸颊鼓起,美滋滋地嚼着毛肚。
周如叶戳了戳碗里的冻豆腐,听见这话,脑中记忆倏然被电击中似的,无比耳熟。
“喂!你怎么不喊我多吃点?”黄跃谦出声表示不服。
“……我觉得你不需要。”吴选眼神移到锅里,黄跃谦和他的筷子正一人夹着羊肉卷的一头,脆弱单薄的羊肉随时面临解体。
“表哥,我觉得你作为一个演员,应该保持身材,少吃点儿。”他语重心长地说。
“滚边儿去。”黄跃谦毫不留情扯开羊肉卷塞进自己嘴里,边嚼边说:“不过季哥,你再不吃可真没了啊。”
“你们吃。”季司原又是一杯酒饮尽,右手搭着酒杯,左手成拳搭在桌下膝盖上。
周如叶停下筷子,抬头瞄了眼吴选,又瞄了眼同样努力涮肉的黄跃谦。
吴选当真是舒坦了,心情大好、胃口极佳。初生的牛犊只需要不计后果一路前冲,迎接他的总是朝阳贯日、灼灼光明。
但季司原的顾虑也绝不是没来由的,他不是个爱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的人,这件事的背后恐怕另有内情。
周如叶把手覆上他的左手背,指腹轻描过他有力的骨节。
季司原垂眼看她。
“少喝点儿。”她说。
“我酒量很好。”他晃晃空酒杯,不置可否。
周如叶嗯了一声,眼神沉静地看着他。
他和她对视一眼,妥协地笑了。“行,听你的。”
周如叶有一双凛冽而洞悉人心的眼,一般人害怕被看穿,季司原却能从她眼中找到沁凉的宁静。
“来来来,为我们这神奇的缘分,我觉得有必要干一杯。”黄跃谦擦擦嘴,站起身给大家倒酒。
玻璃杯清脆磕碰,剔透琉璃的淡金色液体波纹摇曳,一粒粒均匀的气泡坠在其间,升腾聚散。
黄跃谦一杯灌下去,显然没解馋,他舔舔嘴不满地看向季司原:“季哥,起泡酒度数太低了,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