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投过去视线,才见身着银白甲胄的赫连澈雄姿英发地走了进来,瞧见对面那二人,深邃的眼眸立即变得锐利。
“赫连护卫使这话什么意思?”皇帝阴柔的面孔上带着些许威严。
赫连澈只形象地作了个揖,眼睛一直锁定在叶凌漪与李元麟几乎碰在一起的肩膀上。站定好了才说:“其一皇上只瞧见这份万民请愿书,梁泗是否有罪还有待考究。其二,梁泗乃太后亲侄,其母党势力张狂,皇上若轻易治罪恐引其母党甚至其他朝臣不满继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李元麟凝眸思忖,觉得他说得不无道理,长久以来他只是名义上亲政,朝堂大事实权仍被太后操控着,如今刺客之事引出霍达的死因是契机,此事又与梁泗有关,若凭一份请愿书轻易治罪恐引起朝堂不满,他决断不能做那丢了西瓜捡芝麻的毫无长进之事,所以这事还得再斟酌才是。
默了半晌,李元麟问:“赫连护卫使可有想法?”
“其实这事要解决也简单。”赫连澈不假思索,“早春已至,沿河百姓到了春种时节,皇上理应效仿历代重熙累业之明帝,下巡江南观百姓劳作方感民间疾苦,以思革旧陈新抚慰民心。”
“下巡江南?”李元麟默默重复了赫连澈的话。
“这个好!”少女眼眸倏地明亮。
李元麟侧眼与她对视,叶凌漪眯眼笑着解释说:“皇上可借由下巡江南一事彻查霍达死因!皇帝亲自办案一可收获民心,二来那些朝臣也不好说什么!”
这倒是个办法。
李元麟没有表示反对,只是考虑了一会儿,略皱眉忧虑道:“若下巡江南太后那边得到消息先有所动作,怕是我们还未到达镇河,关于霍达之死的线索和证据就先被销毁了。”
“这个就更简单了!”
赫连澈轻轻挑起嘴角。
李元麟看过去,深邃的眼睛里略夹带一丝迷茫。
“梁泗如今是镇河郡守,隶属朝廷管辖,只要皇上先下赦令赦免掳扣朝官员之罪,小臣自可派人过去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梁泗羁押,再将证人保护起来。”
李元麟眸光微微潋滟,显然是心动,片刻又提起了防备:“我凭什么相信你?”
要知道他赫连澈的护卫使统领一职是太后亲封的,名义上他是太后的人,如今却站在这里替他李元麟出谋划策,这实在让人不得不防。
而面对他的怀疑,赫连澈别有深意地瞧向了叶凌漪,嘴里的话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