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之本以为这里只有谢灵运他们生活,不成想透过窗户,能看到无数叠在一起的被褥。
这显然是那些孩子睡觉的地方。
一直走到一间偏僻的屋子,谢灵运大大咧咧的推开门:“延年!我回来了!”
到彦之走入屋中,只见这里狭窄逼仄,还有很浓的腐朽味道。
再配合屋中角落里堆的一堆柴火,到彦之迅速判断这本是一间连下人都不会住的柴房。
但就是在这里,颜延之正附在桌案前,缓缓写着什么东西。
见谢灵运带来两个客人,颜延之一问之下才知道是两个朝廷大员,赶忙是起身向二人行礼。
“不必多礼。”
何承天学识通古博今,自带“文人”光环,很快就又和颜延之聊上,三人在这不大的柴房中居然是聊的有些忘我。
这就苦了到彦之。
到彦之身为高级武将,虽出身贫寒,但文化素养可不差。
不过要是和面前这三个“刘宋顶级文人”相比,他肚中的那点墨水就有些不够看了。
待的烦闷,又插不上话,到彦之便一个人走出驿站散步,消散些海上带来的孤寂。
泥土、绿叶、鲜花……
这些再平常不过的东西却让刚从海上归来的到彦之有些沉迷。
当然,还有那前厅传来的读书声。
……
……
读书声呢?
到彦之带着疑惑来到前厅,却见刚才还人满为患的房间内此刻已经空无一人。
“哐当。”
正奇怪的到彦之被一声响动吸引,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刚才带领众多孩童读书认字的那名少年。
少年此时手拿一块浸湿的抹布,正从一个低矮的台案下钻出,难怪刚才到彦之第一眼并没有寻到他的踪迹。
“你叫什么名字?”
“戴法兴。”
戴法兴向到彦之做了长揖后才问道:“您是谢师的客人吗?”
“算是。”
不过到彦之很快就加了句:“我是来见巢尚之的。”
“原来是见巢师。”
戴法兴露出恍然的神色,一副“谢灵运的朋友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模样。
“巢师去了县令府上,要晚些回来。”
“原来如此。”
到彦之也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