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抬头,却见冯奇他们一个个张口结舌,泥塑木雕般动也不动。我心中一阵惊慌,怒道:“你……你真卑鄙!”没想到郑昭的摄心术竟然已强至此,以前他顶多只能控制一个人,现在控制了那么多人却还是行有余力。我一着不慎,现在也只能保持脑海深处的一线清明。
郑昭皱了皱眉,道:“这两个字,还是原样奉还吧。楚兄,你还能坚持,真是佩服。”
我突然觉得背后像突然又有千钧重物压上来,登时站不直了,神志也在慢慢流失。半蹲在地上,我突然有些想笑。这一趟总算是小心谨慎了,可没想到郑昭根本没有用什么计谋,只是明明白白地用摄心术杀上来。白薇让虚心子传的那句话,大概就是郑昭要对我不利吧,可是虚心子却说晚了一步。可就算虚心子及时说出口,我又有什么本领来对抗郑昭这种排山倒海一般的摄心术?
正当我要摔倒在地的时候,地上突然发出叮的一声响。
那是袖子里的无形刀落在地上的声音。我一直想拔刀,但苦于拔不出来,现在这个声音本身就像是一柄利刀,一下在我脑海中的迷雾里砍出一条裂缝,我长舒一口气,只觉心头有了一线清明,手指一拨,一把握住了无形刀刀柄,脚一蹬,猛地扑到郑昭身前。郑昭的脸色也猛地一变,我不等他再有什么举动,左手一扣,已扳住他的肩头,右手刀便横到了他的颈间。
只消再加一丝力量,锐利无比的无形刀便可割开郑昭的喉管。可是无形刀已经逼近郑昭喉咙口的皮肤,他的脸已然血色全无,我却觉得再没有了一丝力气。
对郑昭的那一丝内疚让我出不了手。
正是这里,脑后突然一痛,我只觉眼前刹那间变得模糊一片,像是全被塞进一个桶里,被不住地搅动,搅成了一团糨糊,再也没有知觉了。
等我醒过来,只觉身体极是沉重,眼前仍是一片漆黑。身下,硬邦邦的很是粗糙,显然不是东宫那张柔软的床铺。
“你醒了。”
郑昭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吃了一惊,一跃而起,但身上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却是上着重镣。我愣了愣,道:“这里是天牢?”
我面前是一些粗如儿臂的铁栏。在铁栏的那一面,郑昭正看着我。见我醒了,他道:“楚兄,你果然比别人能多撑许多时候。”
我喃喃道:“原来你的摄心术到了这等程度了。”
郑昭微笑道:“楚兄,其实说破了也不值一文。我的摄心术固然强了许多,但也不至于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