坝头,在平阳场激起了波澜。然而,向倦飞对此没有刻意隐瞒或编造说辞,还大大方方从正规渠道放出消息,邀请亲朋好友某年某月某日到县城吃百日宴。
在卓家人的眼里,这颇有挑衅的意味。
“怪不得舅母大半年不见人影,收款返息的事都让第芬做,原来躲胎去了。舅舅、舅母两地分居还怀起娃,这不是卓家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吗?”初夏周末,凉风习习,白娟、陈斌在蛇嘴滨江路漫步闲聊,白娟突然将听到的八卦消息、同时把代表着卓家宗族意识深处的心里话,传递给老公。
陈斌很会写政府“八股文”,平淡无奇的工作经他妙笔生花,就成了一篇能推广的锦绣文章。所以,他在年初,被调整到蛇嘴县委研究室当主任,在主要领导身边工作,仕途更进一步是指日可待的事。听闻这个消息,陈斌暗自心惊,心想凤凰毕竟是凤凰,终于还是飞了,怀孕事小,就怕舅母将他暗中经商分红的事抖出来。但他脸上很平静,挂着随时准备与人寒暄示意的笑容,就像风吹过湖面也荡不起一丝波澜。
“听到我说话没有?”见陈斌不置可否,白娟便追问。
“嗯。”陈斌回答得含糊其辞。
“脸上还挂得住?”白娟有些恼怒,不只针对舅母戴绿帽的事,还针对陈斌对她的态度。自从进了县委,陈斌说话做事越来越沉稳,简直修炼到喜怒哀乐不形于色的地步。对白娟也一样,饶是白娟生气不已,陈斌依然稳如泰山,不愠不怒;白娟还是喜欢以前的陈斌,拌拌嘴、吵吵架都可以,至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现在,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心中不免升起丝丝隐忧:伯伯家的倒插门女婿就是这样,开始也像陈斌一样低眉顺眼,翅膀硬了,在糟糠之妻人老珠黄、她伯伯退居二线时,就飞到了叫“小三”的屋檐下。
“就你知道?现在开放了,男欢女爱的事,谁还管得住?”
“他可是你舅舅!她与疤子舅舅打得火热,孩子多半都是他的。卓门不幸啊,竟生出这对冤孽!”白娟越说越气,为舅舅卓三抱不平。
“疤子舅舅是县政协常委,知名工商界人士,人脉广得很、能量大得很。他与舅母又没有明面上同居,舅母又没有与舅舅打脱离,面子还过得去。只要不把经商的事说出来,有什么理由说人家?”陈斌被逼出心里的想法。
“你们卓家人思想真开放!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过了。该送礼就送礼,该吃酒就吃酒去。”
“打你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