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停;心酸了,不能哭。云岫或许就是其中一只耕牛吧。我瞧见云岫时,他在校门口对面街道的面摊后,穿的是夹克、牛仔裤和球鞋,背着好似装货的蛇皮口袋。样子还算体面、不落魄,就是额前有一块瘀青,好像怕见到熟人,但又好像故意在等我们。他问我有没有倦飞的消息和家里的情况,我如实给他说了,他很沮丧,很自责地说‘怪他昏了头,害了倦飞,害了一家人’。我问他在做什么,他支支吾吾的,说什么跟一个外地老板看服装店,这回是陪老板来市里进货,他是趁进货的空挡过来的。临走时,他还塞给我早已封好的500元钱,叫我带给幺舅。我挽留他住一晚,他不肯,说老板看得紧,回去晚了要遭扣工资……唉,不管倦飞表妹是死是活,这都是一起悲剧!幺舅家拖人口,家境贫寒了一点,但云岫和倦飞青梅竹马,活生生被拆散了,还得怪二表叔太封建、太世俗了一点……”
这时,沙坑那边传来何默的哭声,姑嫂俩连忙跑过去。
“舅妈,姐姐使劲推我,把我推在沙坑里。”救星驾到,何默抢先告状。
“没有。弟弟霸道,故意踩城堡,我不让他踩,还踢我,就……就轻轻推了一下,他就倒了。”杨媛媛眼泪汪汪地辩解道。
罗清香拉起何默说,“没事,我们不玩了,等会儿我批评姐姐。”杨亚苹抱起杨媛媛,说,“弟弟不懂事,姐姐不跟他一般见识,等会儿姑姑打弟弟的屁股,好不?笑笑,我们去姑姑家,看姑爹红烧大肥肠烧好没有,好不?”
杨媛媛破涕为笑,挣脱姑姑怀抱,拉着弟弟向姑姑家跑。
“还是当小孩好,生活简简单单,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像成年人心里藏着事,顾及这样顾及那样,想哭想笑都不自由。”罗清香感慨道。
杨亚苹在旁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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