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手。“哎呀,‘老婆’大人,你辛苦了。哪个叫你这样能干嘛?我心疼你,唔,唔,亲亲,奖励你。我不是你的“男人”吗?我一天到晚都在学校陪到你,随喊随到。你还不满意?没良心的!”
罗清香被小姑子弄得笑意盎然,又指桑骂槐地骂道,“跟你哥哥没得两样,就生得一张巧嘴会哄人,就是没得实惠。”
“谁说没实惠?”杨亚苹作势搂抱罗清香。罗清香一把推开小姑子,打情骂俏道,“假男人,总有些东西你不能替代。”“什么东西?你说,你说,还是老师,越说越离谱了。哎哟,哎哟,我的腰杆耶……”姑嫂俩拉着、搂着、打着,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两姑嫂又在操场上‘浪’嘛。”旁边的老师都笑了。
两孩子在沙坑里玩得兴趣盎然,两姑嫂见此又逛了几圈跑道,才止住了笑点。“你猜,我今天早上在街上碰见谁啦?”罗清香突然想起什么,神秘兮兮地对小姑子说。
“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我怎么猜得到?懒得猜,不说拉倒!”
“一点儿幽默感都没得,像你屋里人一样。”罗清香出言打击一大片,让杨亚苹愕然无语,接不了话茬儿。罗清香似觉话伤人,用右手指搔杨亚苹的胳肢窝儿,直搔得杨亚苹脸露笑意才停手,但嘴上却不饶人,“还说是‘男人’呢?一句话就生气啦?真是假男人!看你笑不笑!……好啦,不拐弯抹角了……上午,我看见云岫了。”
“云岫?”这下真把杨亚苹震住了,满肚子牢骚像潮水一般地涌了出来,“你在哪里见到他?他还有脸在县城露面吗?屋里都火烧眉毛了。二表叔(向老二)那不依不饶喊幺舅交人的劲儿,活像白毛女中的黄世仁,非要把幺舅家逼上绝路不可。舅妈气得胃病都犯了,现在还躺在床上哩。屋里的两个肥猪被二表叔逼着出槽了,过年猪都没有了;桌子板凳、锅碗瓢盆都被逼得折价了,屋里坐的家具都没有了;表弟表妹两个,一个读中专,一个读小学,不是妈妈帮衬着,不辍学才怪哩。把亲亲戚戚惊动了,把全村都惊动了,他还好,拍拍屁股走人,把祸事留个家里,在城里游手好闲躲清闲了。嫂嫂,你说气人不?”
罗清香把孩子毛衣搁在另一个臂弯里,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鬓发,面色肃然,眼望晴好的蓝天,恢复了知识女性应有的庄重,好像要抛出一个重要的哲学命题一样。“或许我们都错怪了张云岫。给予男人以男人的冠冕,男人在家庭、世俗上的责任就重了。如同耕牛一样,只能套着枷锁奋力前行了。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