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对老白前途未卜的忧虑。
“市局的预案确实存在问题,但责任归属还不好说。”不知老何是不是为了安慰我,“我听小杨说,袁适博士给出的剖绘方案本应属于参考意见,结果却被某个市局的中层领导——大概是为了力挺袁博士吧,直接拿来作为预案的核心依据了。就这件事,市局好像也在内部问责。”
我一听到杨延鹏的名字就备感不爽:“这小子哪儿来的消息,靠得住么?”
“反正到现在白局还稳坐中军。谣言虽多,却没见着市局有什么动作。话说回来,从侦破结果来看,与袁博士的分析大多吻合。”
这倒是。深色越野车型(切诺基)、临时住所(五路居平房)、同案不止一人(先后共三人涉案)、一定的社会关系(部队战友)、具备反侦查能力(两次孤身进入布控区域,且一次全身而退)、深暗色着装(被捕时穿深绿色外套)除了圈定的搜索地域范围之外,袁博士几乎全说中了。不得不承认,单纯以案件结果而言,袁的“画像”可以说精确度相当高。
“这么说即便问责,首当其冲去扛雷的也应该是市局给预案拍板的那主儿吧?”我瞄了眼彬。
彬的身材与我相仿,肤色略深。在我认识的爷们儿里,他算有点儿臭讲究的,总是一身蓝、黑、灰、棕的靠色搭配。他会戴不超过一万块的手表,用不超过一千块的手机,系不超过一百块的项链,抽不超过十块的香烟以他的收入而言,简单而不昂贵。至于boss经典男用香水和找不到商标却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的围巾,只能算是某种相对隐晦的雅痞标志。
此时他正斜靠在角落的沙发里,表情认真地倾听,只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不过彬就是这样,如果面前只有一个交谈对象,他会目不转睛地与对方进行眼神交流,仿佛这是他在世界上唯一在乎的人;如果人数大于等于二,他的目光就会等比例分流——我敢打赌如果他去参加“老鼠会”的传销讲座,每个下线都会感激涕零地以为他在注视着自己,当然,又无法完全确定。
老何无奈地摇摇头:“难说。案子是破了,可毕竟孩子死了,咱们支队的领导够戗能完全免责。问题是撤了白局,一时半会儿的,谁能接手啊?白局带队后,咱队的结案率在全市一直位列前三,现在队里上上下下没有不服的。他的继任者,不好做。”
“我去队里还电话卡的时候,听说又发命案了,好像不止一起。长信大厦死了个女的,板井路那边还挖出个骷髅,连尸源(尸体的身份)都没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