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太夫人开口,赵琼华就低头,主动揽下所有过错:“祖母,从前是琼儿不懂事,不该带着堂妹私自出府去马场,还受了伤,让祖母您一直担心着。”
“那日琼儿也不该去马场见五殿下。”
此后她不该不顾镇宁侯府和皇帝的面子,骄纵蛮横,目中无人。
不应该只顾自己惬意,执意要推掉和沈家的姻亲,让赵家失约,让您寒心。
更不应当被五皇子利用,赔了整个镇宁侯府。
一边说着,她也在心里忏悔着上一世那些痛彻心扉却又无法宣之于口的罪不可赦。
原本还有些心疼她的太夫人,在听到她后半句话时,所有心软便都消失不见,“胡闹!”
“祖母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和五殿下走得太近。你竟然还要去见他?”
还硬生生将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
头受了重伤、高烧不退、脚踝也受了不轻的伤好不容易人醒过来了,却还要冒雨来竹安堂。
“祖母,琼儿都想通了。”
赵琼华知道祖母生气,但这些事必须尽快说清楚。她闭眼一狠心,继续说道:“从前是我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五殿下虽为尊贵,但到底是天家人。”
“深宫禁庭,我不愿意过大姑姑那样的日子。”
上辈子,五皇子对她百依百顺,温柔至极,到头来却只是想借着镇宁侯府登上皇位。
而在她去往南燕和亲之后,南燕太子对她更是疑心深重,处处提防又百般折磨。
许是天家原就生性多疑,对人待物又是千般防备。教人揣测心意,着实累人。
太夫人放下茶盏后看向赵琼华,良久后才开口:“若祖母同意你嫁与五殿下呢?”
嫁给五殿下?
再赔上自己的一生吗?
她这次又没疯,也没再被那些所谓情爱蒙蔽双眼。
太夫人的话音刚落,赵琼华就知道自己该作何选择,跪叩在地上,她一字一句认真说道;“琼儿不愿嫁。”
“婚约之事,孙女只愿嫁给知我懂我之人,别无他求。”
更何况,五皇子和许锦湘两个人坏事做尽,都没能得到报应,她又如何安心考虑婚事?
即便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她若不想嫁,总能理由能推脱掉的。
“这话当真?”太夫人拨弄着手中的佛珠,反问了一句,颇为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