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沈掌柜的眼神倒是有些意味深长,他对着面前的陶徐说道,“如陶头儿这样的巾帼卫士,得以所见,便已感叹,不敢让陶头儿背负罪名,这般行径,我们也经常见到,不妨多让,不必自责了。”
范闲在上方看着面前的这一切,当然已经明白了。
这一招,无懈可击。
从概念上来讲,根本不会有任何的问题。这里西胡人肆意妄为,并且属于庆国之外,要从这里运送,定然是会被劫持的,这不是次数的问题,就算是往内库报告,也不会有任何的纰漏。
毕竟西胡人对于内库运送的时间,也可以有一个大致的掌握,总不能内库每一次运送都带着一大批的将士来护卫吧?就算是带着一大批的将士,西胡人就不抢了?当然不可能,只是那样庆国付出的将士会更加的多。
将士的牺牲如果以银两来算的话,一个就得几十两甚至是百两银子,若是死的多了,价格还会更高,这样下来按照人头算都不是很划算的样子,所以他们只能按照现在的方式,拿钱消灾,只不过这一次,西胡人突然杀人暴起,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
范闲明白了这桩生意的好,就是非常的保险,若是对方随便遇到任何的人,二皇子都能说得清楚,毕竟庆国也不可能有什么引渡条约进入西胡去查人家西胡人吧?所以在西胡被灭国之前,这样的抢劫,永远是最保守的,到时候他如何和西胡分赃,都是他们的约定之中的细则。
所以二皇子根本不担心范闲针对这商旅有任何的调查。
除非,范闲可以直接进入西胡人的领地,抓住那些抢夺钱财的人们,这样或许能够找到有关于二皇子转移银两的蛛丝马迹。
二皇子从来没有想过范闲就凭借这么几个人,敢和西胡人开战,所以他根本不屑于去和范闲暗中较劲,这一队商旅只要能够按时到达儋州港,他的银两就已经是进入腰包里面的东西了。
范闲坐在上面,看着下方的营地之中安慰完众人的陶徐走到了角落之中,他虽然是一个大男人,可是不免神伤,范闲可以看得出来,下方那些尸骨之中,也有他的兄弟,他的朋友,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们。
真相是不可能从范闲的口中说出来的,所以范闲也不会和对方有什么交流,这倒不是范闲耍酷,毕竟对方认识的范闲,和真正的范闲是两个人,范闲亲耳听到了他对于自己的评价,他是不想破坏对方对于那个理想状态下的范闲的,所以他只能躲避开陶徐行事,毕竟自己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