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细长的眸中微微颤动,却很快又弯起一道弧度,“那,一会儿奴才与娘娘引路”
星檀也与他微微颔首:“多谢”
桂嬷嬷从江羽手中将人接了过去,方护着主子回寝殿换衣。主子脚下惹了泥,身上也沾了雨水,换身新的,方好去见圣驾。
“娘娘可是要与陛下说和了?”
星檀笑了,“是吧陛下拿捏着多少人的性命,我与他拗什么呢?”
“哎”桂嬷嬷亦知道小小姐的事儿,“娘娘若不喜,将来便多让小小姐去。”
却听得主子声音里定着:“今日,我得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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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内烛火通明。
星檀扶着江羽袖口的手,已然有些发僵。
案台后的人不动声色,仍在翻看着手中的奏折。
她与他行了礼,“臣妾见过陛下。”
皇帝目光未动,只淡淡道,“皇后来了。”
江羽却开口替她回道,“娘娘方在湖边受了些许惊吓,奴才将娘娘交还给陛下。”
听得惊吓二字,凌烨方抬眸打量起殿上的人来。见得那人安静立着,并不似被什么惊吓过。只是那双手不得安放,拧在小腹前,被她自己捏得惨白。
江羽曳着义父的衣袖,一道儿退了下去。
皇帝的声音从上首传来,冰冷带着些许试探:“不打算说话,来养心殿做什么?”
“请陛下放过我阿兄。”
那人手中的奏折重重撂下,“后宫勾党外朝之事,本是宫规禁忌,于皇后,倒是形同虚设。”弹劾陆家世子他昨日才将看过,皇后深居后宫,消息却很是灵通的
星檀顾不得什么宫规。这半年来经长孙谦弹劾过的人,无一幸免,流放的流放,抄家的抄家。到底是长孙谦在弹劾翊王党羽,还是皇帝悄声默许的一场复仇,无人说得清楚。
而她只有那么一个亲亲的阿兄,“陛下若是要臣妾的命,臣妾与您便是。求陛下放过阿兄。”
“”
殿内半晌无话,窗外秋雨连绵,雨滴落地的声响,在殿内徘徊不去。似紧锣的战鼓,又似蚊虫闷响,闹得人心烦意乱。
上首的声音再次传来,缓慢地,带着些许挑衅:“所以,皇后要朕放过世子,是已经想好与朕的条件了?”
星檀似是了无知觉,眼前茫茫的一片灯火之中,仅见得那鹰鹫一般的双眸,看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