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连洲再次仔细看邢猎那张结着半干血迹的坚实脸庞。在房间内,一听闻外面的弟子说到“猎人”,他就坚持要符元霸等将自己抬出来即使要让外面的敌人看见自己这副虚弱的模样,也在所不惜。他必定要亲眼看看这个“巫丹猎人”。
姚连洲打量了邢猎一轮,又瞧瞧他身旁的闫胜,再次沉默下来,心里有些矛盾。
这个“猎人”,不可让他活在世上。
可是那青冥派小子不管他怎么说,今天我确是欠了他,杀不得。
陈岱秀并不知道闫胜曾两番向巫丹派留手之事,但他心思毕竟比较敏锐,看得出掌门脸上有些犹疑。他以为掌门既欲当场诛杀那“猎人”,但又不想在众目之前倚多取胜,因而才感到矛盾。
“掌门。”陈岱秀自告奋勇说:“请让弟子上去助拳。”他冷冷瞧瞧屋顶:“对方怎么说都有四个人。”
姚连洲点头允许,并将“单背剑”抛了给陈岱秀:“带上去给红叶用。”
陈岱秀一得许可,携着两剑就冲前去,踩上窗框,伸手攀檐,接连几个轻巧动作就翻上了屋顶,身法甚俊。
一个刚才从“盈花馆”大厅撤出来的山西寒刀派武者,看见陈岱秀如此身手,又想起之前他在大厅内展现的气势,不禁咋舌,拍拍胸脯呼了口气,回头说:“哇,燕当家,幸好你刚才决定。”
他回头看燕青所站立之处,却已不见了那胖壮的身影,连那伙镇西镖行的镖师亦都已不知到哪儿去了。
陈岱秀上了屋顶,马上加入习小岩三人那边,并将“单背剑”递给焦红叶。焦红叶抛去断剑,恭敬地拔出那略弯的霜刃,然后悄声向三个同门说:“那双剑的小子,由我来。”
三人都明白这话里意思:闫胜手上的龙虎剑实太锋锐,为免再折损兵刃,得用掌门这柄名匠铸造的佩剑来对抗。
“晶,你先下去。”邢猎这时说。刚才恶斗巫丹三人,已甚勉强才成均势;现在再添一个强敌,他怕连保护佟晶都做不到,又想佟晶和巫丹并无结仇,她一人下去也不致会遇袭。
“不。”佟晶首次听见邢大哥直呼自己名字,略呆了一呆,但马上毫不犹疑地回答。这次她不再站在三个同伴后头,而是往右与闫胜并肩站立。“静物左剑”举得更高。
闫胜这时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佟晶娇嗔的高叫。
“邢大哥,你就省了这口气吧。”闫胜说着,侧头瞧瞧佟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