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户们,逐渐认识到,在定安县这块地盘,谁是真正的说一不二。
然而,当最初的开心劲头过去之后,县令张威却感觉如坐针毡。
无论定安县原来真正的掌控者是谁,至少,在表面上,在朝廷眼里,他张威才是县令。
在他的地盘上,短短一个月半之内,先烧死了一位司仓,逃走了一位巡检,转头又被贼人偷走了一位主簿!他张某人的考评,怎么可能好看?
如果光是考评不佳,倒也不用太紧张。好歹他通过上下打点,花上原来需要钱财的三到五倍,依旧能够保证自己任满之后顺利升迁。
怕就怕的是,上头有人被惊动,将三个案子摞在一起查。
毕竟,芝麻官也是官,接连三个芝麻官出了事情,上头肯定不能再视而不见。而逃走的那位,显然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此外,更让县令张威紧张的是,红莲圣教总舵那边的反应。
本来,先前死了一个堂主,两个香主,他和周崇还发愁该如何向总舵那边解释。
如今,连周崇这个定安分舵的舵主,都稀里糊涂地被人掠走了,红莲教总舵,肯定不可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而万一红莲教总舵那边,派人下来调查,恐怕比永兴军路各司派官员下来,还难应付。
后者,好歹还会考虑,万一把案子越查越大,会不会殃及自身。而前者,行事向来无所不用其极!
“妈的,老子招谁惹谁了?老子分明什么都没干!”想到即将面对的各种折腾和调查,张威就是一阵悲从心来。
刘司仓的死和粮草库的火灾,他可以对天发誓,跟他一文钱关系都没有。
排挤打压韩青的主谋乃是红莲教那位圣姑,具体实施人乃是主簿周崇,他依旧只是负责点了点头。
至于周崇在其老窝中被人劫走,更与他毫无关系.
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平素威风八面的周崇,实际上竟然如此孱弱不堪。
他更不敢相信,自己治下的定安县,防范能力竟然差到如此地步,竟然让贼人无视城门、城墙和满城的衙役、乡勇,来去自如。
要知道,他所居住的县衙看似威武,到了夜里的时候,当值的差役和乡勇,还不如周府的家丁多。
贼人这次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被窝里拖走周崇,下一次,就能轻而易举地割了他的脑袋!
“一定是内鬼干的,弄不好,就是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