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学堂里顿时安静下来。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教习领着大家开始背诵千字文,抑扬顿挫的嗓音此起彼伏,汇合成一曲催眠的曲调。
杨信阳为了对抗睡意,胡乱翻着花了十个铜板买的课本,发现里面尽是千字文三字经论语之类,皆是小儿开蒙读物。
笃!
正烦躁间,脑袋挨了一记板栗,抬头一看,教习正满脸不爽地盯着他,杨信阳顿时明白,这是对自己走神的教训,他又不能直说这些自己都会了,只好翻到开头,跟着吟哦起来。
好容易挨到上午课罢,几个七八岁的孩子却围了过来,个个不怀好意。
“小子,你这么小怎么就来上课?”
“嘿嘿,还没凳子高,看起来好软的样子。”
杨信阳被捏脸。
“奶都还没断吧,要不就当我们的小弟弟算了,叫一声哥哥,说不定我们可以送你去西舫街找羊奶喝。”
杨信阳被揪头发。
“咦,还带了豆腐串,给我瞧瞧,你吃得下嘛,这豆腐这么硬,我看你牙都还没长齐呢,哥哥帮帮你。”
杨信阳的午饭被抢了。
幼小的杨信阳成了学堂里的稀罕物,好奇的有之,恶意的有之,望舒看见有人欺负信阳弟弟,大叫着过来,像一头母兽一样龇着牙齿,将他们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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