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幼卿此时刚用饭完毕,点的几样菜也不过略略地动了几筷子,不多时便有伙计将桌上的菜都撤下去了,沏上一壶上好的小叶茉莉香薰茶,谢幼卿手指上拈了个小茶杯,一边慢慢地啜着茶,一边看着窗外的湖光柳岸。
沈蕴如走至雅座前,将捧盒放在桌上,抬起湿漉漉的杏子眼,出口的声音却是干巴巴的:“谢哥哥,菜、菜来了。”
谢幼卿懒懒地掀起眼皮,一个眼神睨了过来,见捧盒里还放着一大杯凉白开,眉梢挑了一下,伸手便将那杯水夺过,“喝水就不够意思了。”
沈蕴如撇了撇嘴,连水都不让喝,真想辣死她啊,他的心是黑的吧。
谢幼卿无视她面上的小情绪,指了指过道旁边的一排空桌,“你坐那边去,好好儿地享用。”
过道有三尺来宽,另一边是一排散座,因此时已过了用餐时间,食客陆续离去,故空座位有不少。
沈蕴如慢吞吞地走过去,落了座,皱着眉盯着捧盒里绿汪汪的鲜虾翡翠羹和红通通的茄汁虾球,还是没有吃的勇气,转过头,却见谢幼卿还在悠闲地饮他的茶,赏湖赏柳,眼睛却是看也不看她这儿。
他越是这样看似丝毫不把她看在眼里,沈蕴如便越是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待谢幼卿开始喝第二壶茶了,她心里终于做好了准备,舀了一勺翡翠羹放进嘴里,没有咀嚼便直接吞下,整张嘴巴顿时像着火了一般火辣辣的,喉咙仿佛在冒烟,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刺激之味直冲鼻子和天灵盖,沈蕴如连连打了数个喷嚏,眼泪唰的一下就飚了出来。
谢二公子听着一声声清脆又响亮的喷嚏声,竟然扬起唇角笑了,还轻轻地笑出了声,他平时极少笑,这一笑如冰雪消融,春风骀荡,眉目间一段妖艳风流,堪为人间绝色!
谢幼卿憋住笑意,淡声道:“继续!”
沈蕴如本还想着过去求饶讨口水喝,听到他这笑胸口好似被炭火碾了似的滋滋冒火,真想甩他一句你是阎王爷的再世吗?!她感觉自己的脸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嘴巴鼻子面颊都辣得一片红,连身上的骨头都辣得发疼,真是无比难受,偏偏他还笑,看好戏地笑!
士可杀不可辱,哪怕她此刻被辣死也不能软了骨头像他求饶!
沈蕴如也没想到自己如此不耐辣,人间炼狱般地吃了小半碗的时候,谢幼卿却从座上站了起来,神情清冷,兴致缺缺,好似点了一出好戏却仅看了一半便失去了兴趣。
经过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