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心头一阵打鼓,也看着他,冷笑一声。
“太子殿下的伎俩还是如此贫乏,来来去去不过那几招。”她说,“刺史若被迫杀了我,太子定然撇的干干净净的,届时刺史和九殿下相互残杀,太子便好得渔翁之利,正如当年太子杀死三殿下,嫁祸我一般!”
她说罢,看梁平一眼:“而此事,亦如当年的我一般,却再无假死的机会。”
梁平看着晚云,神色震惊。
当年裴玨暴毙之事,虽京中什么说法都有,但朝廷已经棺盖论定,无人会拿那些茶余饭后的谈资当真。
没想到,竟真有这等事。
晚云低声道:“刺史若想做个比肩九殿下的一方守将,便当时刻清醒,切莫枉做他人嫁衣裳。”
九殿下三字,提醒了梁平。
他知道,自己若真的动手,便是实实在在跟裴渊结了仇。而接下来,太子会如何对他且另当别论,他和整个建宁侯府,却会永远跟太子绑在一起。
“梁平!”太子恼道,“你莫非敢抗命!”
梁平与晚云对视片刻,却转向太子,向他一礼。
“臣以为,殿下失了考虑。”
“你说什么?”太子有些不可思议。
梁平拱手禀道:“殿下当务之急,乃对付九殿下。这常娘子既然对九殿下颇为紧要,殿下何不将她抓在手中,设下天罗地网,不怕九殿下不上钩。”
“梁平!”晚云躲在卫忠身后,怒骂道,“你这小人!只恨我当初在鄯州不曾杀了你!”
梁平没有理会,只向太子道:“请殿下三思。”
“我怎的不知?”太子不屑道。“你先杀了她,我再佯称她在我手,亦是一样。届时,九弟一样会自投罗网,还只能收到一具尸体,岂不快哉?”
“当年驱逐戎人,臣曾与九殿下携手多年,知晓他行事之法。九殿下行事从不莽撞,即便要来,也必然会先弄清楚常娘子是死是活。殿下与其先杀了常娘子,再费尽心思诈他,倒不如多留常娘子几日,待引得九殿下来了,再杀她也不迟。”梁平道,“殿下此番出兵,圣上乃寄予厚望。若殿下能一举擒获九殿下,于上上亦是大喜。如今得此良机,须得牢牢握在手里,步步为营,切莫为了一时意气,因小失大才是。”
果然,梁平提到皇帝之后,太子的目光动了动。
他打量着梁平,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道:“言之有理。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