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当初王阳和她说及此事时,她的心情不比方庆更好受。
她轻轻拍拍方庆的手背,温声道:“不会没了,不过换了个名字。师伯下半辈子若仍想悬壶济世,我必定还给师伯一间规规矩矩的医堂,让师伯当个人见人爱的好郎中,把祖师爷的方子和教训继续传下去。”
方庆一开始以为她开玩笑,但后来一念起王阳和晚云这几年做的事情,又不由得认真起来。他蹙眉问:“此话当真?”
晚云笑了笑:“当真。”
方庆也不知她有什么法子,可她才刚刚缓过来,不宜多说,便没再深问。
“今日说太多了,你先歇息。”方庆瞥了瞥她的药碗,“还有一半没喝完。”
晚云只得认命地把剩下的都和干净。
方庆替她撤开隐枕,让她重新躺下。
“我知道你想打听战事。如今朝廷和河西军在金城关打的焦灼,九殿下他们似乎在谋划别的出路,所以大多数时候不在凉州。他只前两天夜里回来看了你,而后又匆匆走了。”
晚云怔了怔。
原来真的是他啊。
晚云将手覆在额头上,心头渐渐安稳下来,却有浮起一阵甜。鼻子酸酸的,眼眶涩涩的。
“他……说了什么?”晚云嗫嚅道。
“他走得急,只问了你的病情,让我好好照顾你。”
晚云颔首,深吸口气,又问:“如今河西军的死伤如何?”
方庆默默地看着她,道:“跟你说不过安你的心。别了我前头跟你说的,一切等养好伤再说。”
绕来绕去竟然也没能叫他忘了此事。
晚云撇撇嘴角:“知道了。”
*
晚云等了好几日,才等来了回来探望的楼月。
她已经能够起身,但伤痛让她不能走动,只能勉强倚靠在榻上。
僮仆才传了话,楼月便笑嘻嘻地进来,却正面撞上了晚云的冷脸。
“有一事我百思不得其解,请楼典军指教。”她说。
楼月的笑僵在嘴角,讪讪道:“指教不敢,叫什么典军?好生分!”
“那我便直说了。”晚云道,“宇文鄯分明跟我说小树林里藏的是梁平的振武军,怎么会是你?”
“是我不好么?”楼月大大方方地落座,“莫非你盼着来的是梁平?他对你哪里比得上我对你好,我可是背着你一路狂奔回到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