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时他在何处?不过空有一张嘴。”
分别那日的情景仍历历在目,他闭上眼,强迫自己收回思绪:“我要见王鸿初一面。”
“鸿初已经带云儿回东都了。九兄,死者为大,还是尽快入土为安吧。”
“这就回去了?”楼月进来,在一旁蹙眉道,“他着急什么?这不是他的做派,当初为了沈楠君,他尚且胆敢敲登闻鼓。如今为了云儿,他岂能不争个公道?”
“你们若是在现场,便知何谓身心俱疲。”谢攸宁摇摇头,“他兴许也累了。文公才去,云儿也没了,他还有一大家子要顾,拿什么去争?”
楼月看向裴渊,只见他沉吟不语。
“启程东都。”少顷,他说。
“九兄!”谢攸宁急道,“我知道九兄痛心,一时缓不过来,心中尚存执念。可越是如此,九兄越不可糊涂!云儿为何自焚,九兄不明白么?她在万般无奈的绝境之下杀身成仁,九兄怎能又以身犯险,辜负她的一片苦心?”
“谁跟你说云儿死了?”裴渊冷声问。
谢攸宁一愣,道:“我亲眼看到……”
“那是别人让你亲眼看到。”裴渊道,“一具焦黑的尸首,你如何辨认?就靠这块玉,以及王鸿初跟你说,云儿曾经骨折?”
谢攸宁和楼月面面相觑,一时答不上来。
“王鸿初知道我必会去问个明白,可他连面对我的勇气也没有,就是因为他知道他骗不过我。”裴渊冷冷道,“故而他想方设法拦着我,急着带那尸首回东都安葬。”
谢攸宁难以置信,在他眼里,裴渊已经有几分偏执入魔。
“九兄,不该这么说。”谢攸宁道,“当下京中,人人都说是云儿杀了三殿下,虽然因得云儿死去,此事不了了之,可九兄也当想得到王鸿初的处境。云儿是仁济堂弟子,是他师妹。虽圣上看在了文公的面子上,且许他带走云儿尸骸,但京城之中,已经没有了王鸿初的容身之处。人人都怕惹祸上身,对他避之不及。便是有人想帮忙,如我一般,亦阻碍重重,连家门也出不得。就算鸿初的膝盖骨再硬,可一个月内变故横生,他不能逃避,不能害怕么?我自问做不到他那样,九兄缘何咄咄逼人,不放过他?”
裴渊争辩,只道:“我问你,云儿在死牢之内,身陷囹圄,连你也不能去探视,那是何人告诉她我回来的?若她不知道我回来,生死乃天大的事,一旦死了,便是盖棺定论无处对证,她珍惜仁济堂名誉甚于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