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何事?”
裴安看着他,淡淡一笑。
“还能为了何事。”他说,“朱阿监,仁济堂和皇城司的关系,你一向知道。常娘子和仁济堂是什么关系,你也知道。我今日带常娘子面圣,又有何怪哉?”
朱深没有答话,目光复杂。再看向晚云,却见她神色平静,双眸清亮而坦然,似乎又不像是被裴安强行带来的。
“此事,我劝朱阿监缄默为好,谁也别说。”裴安侧头,压低声音对朱深道,“其中利害,想必不必我说许多。”
朱深看他一眼,应了一声。
没多久,一名内侍出来,说皇帝有召。
朱深不多言,引二人入内。
这华美的宫室,晚云并非第一次来。跨过高大的门槛,踏着厚厚的丝毯,穿过几重厅堂,内殿里,香烟袅袅。是龙涎的味道。皇帝身上披着一袭锦袍,正在窗边读书。
裴安和晚云上前见礼,皇帝抬眼,目光在二人身上扫了扫,落在晚云脸上。
“长勤来了。”他缓缓道,“还有晚云,今日怎么来了?”
那声音平和,听上去颇有几分慈祥,但晚云知道,这不过是表象。
“民女是为了河西仁济堂而来。”她垂眸答道。
皇帝的目光定了定,看向裴安。
裴安微笑地看了看皇帝手边的茶杯,神色从容,道:“若儿不曾猜错,父皇这茶,是徽州毫露?”
“正是。”皇帝道。
“宫人不识烹煮,茶汤还未出色,寡淡无味,不足以呈奉父皇。待儿亲手为父皇烹煮,让父皇尝一尝,如何?”
皇帝颔首,抬了抬手。
裴安应了,将那杯茶捧起,躬身退下。
闲人退尽,殿内只剩下晚云和皇帝。
皇帝扫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晚云,道:“昨日,你可去看了九郎率大军入城?”
“民女看了。”晚云道。
“如何?”
“陛下威加四海,福泽天下,万民之幸。”晚云垂眸道。
皇帝笑了一声,让她起身。
“这话,朕从七年前得了天下之后,每日都要听上百遍,说多了,连朕都信了。”他将手里的书放下,道,“河西仁济堂之事,朕与文卿已经议定,你还想谈什么?”
“那是师父应下的,民女不能应。”晚云道,“民女此来,是想请陛下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