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议事结束后,先与众将官一道出去走走,在军营里巡视一番,而后上城楼。
他还有些发热,却不让晚云过来搀扶。楼月只好拿过一把伞来给他挡雪,暗自照料他。
及至午末才结束。裴渊回到房里,关上门之后,躺在榻上,累出一身冷汗。
晚云去熬药,楼月则给他换了身衣裳,给他盖上被子。
汤药端来,屋子里气味浓郁。
裴渊缓缓睁开眼,见晚云站在面前,露出笑意。
“今日,辛苦你了。”他说。
晚云虽恼他不拿身体当一回事,听得这话,心还是软了下来。
“阿兄别说话。”她将他扶起来,“先喝药。”
他的身体在发热,透过寝衣传来,晚云眉头再度蹙起。
“明日能歇一日么?”她问。
裴渊边喝药边说,:“明日便不去官署,有事便转到这里处理。”
晚云知道他已经做了极大的退让,便不再坚持,道:“那阿兄只能待在这屋子里,不许出去。”
裴渊看了看她,微笑:“知道了。”
晚云又探了探他的额头,出门去让冯安凿个冰囊来。
那冰囊的做法是晚云教的,冯安已经熟稔,没多久,就送了过来。
晚云用绸布包好,对裴渊说:“阿兄躺下。”
裴渊却不急,将冰囊放在一旁,问她:“下了一天的雪,冷么?”
晚云摇摇头。
裴渊伸手,拉她拥进怀里。
他身上有热度,环在她身上暖烘烘的。晚云虽然埋怨他乱来,心里却暖暖的。
她让裴渊靠在隐枕上,将冰囊覆在他的额头。而后,与他靠在一起,盖上褥子。
裴渊的手伸过来,与她是指交缠。
“我昨夜怎么就睡着了?”他问,“竟什么也不记得。”
晚云知道他必定要问,于是将安神香的事情告知他。
裴渊微微蹙眉:“日后不许给我用那东西,我还有些话未跟你说。”
晚云问:“阿兄要说什么?”
裴渊五指成梳,替她理了理头:“昨日你说你不了解我,其实,我也并不了解你。”
晚云想了想,道:“这是自然,我与阿兄毕竟分离了许多时日。”
“与分离多久无干。”裴渊道,“云儿,其实我亦并非你所见的那般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