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自叹息一声,到底还是不能全然仿制。
这时,门外传来冯安的声音。他说典军已经和杨总管商议,遣斥候出关了。
晚云道:“有劳了。”说罢,重新坐回裴渊的床前。
他静静地躺着,似乎仍经历着梦靥,眉头微微蹙起,脸上血色全无。
晚云凝视片刻,一边替他换冰囊,一边絮絮叨叨地说起今日发生的事情。
她记得过去在仁济堂里曾照料一个病患,那人亦是得了重病,昏迷不醒。一位老友前来,以为他快不行了,就坦诚了和他家娘子的私情,涕泗横流道:“老兄你就安心去吧,我替老兄照料她的下半辈子。”
不料,三日后醒来,那人竟然醒了过来,头一件事就是冲到老友家里那人痛揍一顿,嘴里骂骂咧咧,均是那日老友探望时坦诚的话。
晚云那时便明白过来,昏迷之人未必全然不知。此时,她看着裴渊,心想阿兄兴许多少也能听到她说的话。
“阿兄,”她鼻子一酸,轻声道,“我总想起小时候被狼群追着咬时的模样,无处可逃,只得听天由命……那时,幸而阿兄耳朵好使,听见了。如今阿兄要是听见了,能赶紧醒过来么?我想阿兄了……”
她眼睛红红,说罢,吸了吸鼻子,埋首在他的臂弯里。
*
次日傍晚,福禄就回来了。
他面带喜色,一见面,就将晚云拉到一旁说悄悄话。
晚云跟他走开的时候,发现冯安往这边探头探脑,没多久便扭头走了。
大约是去跟楼月打小报告了。晚云不以为意,让福禄快快说来。
福禄道:“常郎方子上的香材大多有,唯缺一味胡仙根。”
晚云听他说罢,心头一紧,最要紧的胡仙根竟然没有。她记起昨日拆出来的香方,一味尚未得知,一味有头绪,但尚未确定,她还得从独龙子、绛尾和胡仙根中挑出一味。要是没有这味,她该如何尝试?
“不过,常郎莫急,我帮常郎打探好了。”福禄道,“老友说,有一批货这几天会入关,缺的里头都有,就是不知哪日会到。”
“当真!”晚云喜道,想楼月昨日已经遣斥候出关,说不定能遇上。
她感激道:“褔叔这回可是帮了大忙。”
福禄听她这么说,笑眼弯弯,眼角眯出两道深深的褶子:“我还给常郎带了些许特别的香材,平日不常见,不过我不曾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