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话,张玲珑显然有些失望。
“是么?”她说,“她是谁,是在洛阳么?”
晚云叹一口气:“她是谁不要紧,要紧的是我不能负她。”
张玲珑看着她:“你定亲了?”
晚云想说是,但转念一想,方庆那边好像跟张冼说了她不曾定亲。
在心里骂了一声方庆,晚云只得继续撒谎:“还不曾。”
张玲珑眉间神色舒开,笑了笑:“不曾定就好。我父亲说你还会在凉州多待些日子,你我多多相处,说不定会觉得我要好些呢?”
晚云啼笑皆非,却拉下脸,道:“不可。”
“为何?”
她严肃道:“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可私相授受。娘子今日将在下唤出来,抛头露面,已是有违体统,被人传出去,有损娘子和府上清誉,还请娘子自重。”
张玲珑却“嘁”一声,道:“我敢来找你,自不计较这些。再说了……”她拍拍手上的那包衣物,眨眨眼,“若说私相授受,你给我买的这些衣裳便不是了?”
晚云一时结舌。
张玲珑却笑嘻嘻地转身走开:“我家就在前方,你且回去吧,过几日我到州学里去看你。”
她蹦蹦跳跳地消失在暮色中。晚云看着她的背影,有几分无奈。倒是个天真浪漫的小娘子,不知介绍给师兄如何?
这念头停留了三息,立马叫她给否决了。
不不不,晚云想起她那叫人头疼的爹,立马作罢。
凉州城二百里外的大斗拔谷,驻有大斗军。
*
裴渊巡视完防务,旋即马不停蹄回到大营的住处。他单独召见都尉左亮谈话多时。外头的一干将领早就排起了长队。
公孙显气定神闲地拢着袖子,伸长耳朵,顺带打量一二。与他想象中无异,这些人大多没什么事,只是大将军难得来一趟,认准了时机说话罢了。
于是待左亮一出来,他毫无愧疚地插队,在一片抱怨声中放下帘子。
裴渊从一干卷宗里抽出凉州城的布防图,边打开边说:“府中的一干事务,我这头抽不出间隙过问,便劳烦叔雅了。”
不等公孙显回答,他又蹙眉沉吟:“这回虽然得了线报,可西戎的奸细藏的深。我让左亮秘密调集大斗军一千人往凉州,以备不测。”
“可凉州城已有三万赤水军……”公孙显想了想,忽而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