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冬逸刚刚是一时气愤难平,眼下理智恢复一半,又被她冷淡的反应,彻底扑灭另一半膨胀的火,在隔壁的空床位坐下。
他的愤怒消失了,但是场面不知道如何收拾了。他想了想,说,“那行,这话我收回了。”
“随便你!”梁霜影险些忘了这个男人有多烦人,出尔反尔对他而言,大概是小菜一碟。
她把这三个字咬得很重,语气不善,明摆着心里还是在意,他轻笑了声。
另类的寒暄结束,透过窗户静静洒满病房的阳光,许是医院墙壁的原因,才显得格外苍白,他们好像有语言障碍般沉默了一会儿,虽然不觉得尴尬。
然后,梁霜影想起一件事,便问,“你有易骁老师的电话吗?”
温冬逸不屑的说,“他算个什么老师?”顿了顿,又说,“你找他干什么?”
梁霜影告诉了他自己上京目的。她要面试歌舞剧,易骁是曾经由他介绍的导演,她去不了面试,起码得给一个说法,但是她的手机又摔坏了。
温冬逸听了以后,简简单单的回说,“知道了。”完全没放在心上的模样。
二十分钟后,温冬逸的助理小魏赶到了医院。
小魏与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肇事者周旋不出结果,才走进这间病房,他看见病床上坐着的女人,根据容貌推测她的年纪不大,脸上有淡妆不显憔悴,但是身上v领的毛衣下,脖颈是毫无血色、病态的青白。
温冬逸的上一个pa熬成了行政经理,新人小魏走马上任不到半年,头一次碰上这么棘手的事情。肇事的男子向他们索要巨额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误工赔偿,不然就要将事情曝光,找记者、上头条。
小魏焦头烂额的失了主意,律师游刃有余的说了一句,“你去问问温先生的意思。”
温冬逸的意思是——“你没长眼还是没带脑子,瞧见我这儿伤了吗?老子没要他掏钱,是他祖上积德!再他妈废话就让他进去蹲俩月,看他能不能喘着气出来!”
小魏被骂醒了,也是,怎么能把他当成普通的有钱人来敲诈呢。
梁霜影听着蹙起眉头,“你说话就不能好听点?”这个男人长得如玉如松柏,实际桀骜嚣张的一塌糊涂,连带着气质都骇人。
小魏心里咯噔一声,不免替她捏把汗,大boss平常发脾气的语气,没比现在好到哪儿去,他们都习惯了,谁敢挑他的毛病。
果然,温冬逸抬着下颌冲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