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了我,往后我也好注意着点儿。您和大夫人都是讲理的人,但这世上,不是人人都与您二位一样明事理,倘若将来再遇上这种事,对方不依不饶,那就是我的麻烦了。”
“也好。”
苏时焕沉吟片刻,终究是点了头,命人取了纸笔来,招呼叶连翘在天井里的一张石桌边落了座。
叶连翘早就将那些个美容方深深刻进了脑子里,半点不含糊,提笔就写。
猪胰一具,白芷、桃仁、细辛各六钱,辛夷、冬瓜籽仁、栝楼仁各十二钱。
以上诸药细锉,以四两好白酒煎熬,至白芷色黄,沥去渣,再煎成膏,盛容器中即可。
刷刷刷三两下写好,递到苏时焕手中。
苏时焕一眼扫过去,瞧见她的字,唇角不自觉地就是一勾,似是要笑出来,目光缓缓从那几行字掠过,笑容便凝在了嘴边。
“展皱膏里加了酒?”
他抬头道。
“是。”叶连翘点一下头,“用酒催发药性而已——怎么,苏大夫人不能沾酒?是因为这个?”
苏时焕轻笑一声,眉头舒朗,却不置可否:“母亲身子弱,日子过得就难免挑剔些,素日是向来不碰酒的。虽然问题未必出在这上头,但为保周全,请叶姑娘记得,往后给我母亲制作的美容物中,不要再用酒了。这方子我冷不丁瞟一眼,没看出什么不妥,或许我再好生思忖个一两日,再去与姑娘细说。”
叶连翘心里直犯嘀咕,总觉他的话模模糊糊不尽不实。看他的模样,也不指望真能帮着答疑解惑了,她也就懒得和他废话,含笑告辞,同平安一起跟着使女往外走。
此时是未时末刻,外头的天色其实还亮得很,然而可能是因为栽种了太多树木,遮挡了不少光线的缘故,这老宅里四处已有些暗了,只怕再过不久就得点灯。
又是弯弯绕绕的一截路程,叶连翘总算是从这幢让人浑身不自在的大宅走了出去,站在湿哒哒的活水塘边,长舒一口气。
“大门大户是不是都这样?”
她回身同平安搭茬:“你看苏大夫人和苏四公子,明明是母子,规矩却多得很,说话也客套。嘿嘿,我和我哥我妹成天斗嘴闹着玩,凑在一起就没正形儿,幸好我们是村里人,要是也生在这种人家,肯定成天闯祸!”
平安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忽地开了口。
“寻常人家,原本就不用那么客套,叶姑娘你和哥哥妹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