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罡随即醒来,抬起手腕,看了眼他那块当年喜提县文科状元时,中学母校奖励他的那块手表。
“到二连浩特了,老三,再往前,咱可真就出国了。”
杨宁前半夜睡得挺香,但整个后半夜几乎等于没睡,偶尔迷瞪一下,也是转瞬就醒。
无他,唯心思重重也。
“咋了?你两眼全是血丝,没睡好是吗?要不再睡一会吧,列车要在这边停好几个小时呢。”
杨宁摇了摇头。
“没事,待会洗把冷水脸就好了。”
列车响起了广播,一位甜美的女列车员通知车上的乘客带好了自己的贵重物品,全部下车。
因为,列车要更换轨轮,车厢越轻,越容易更换。
黄罡瞅着自己的那六只大包裹。
贵重物品……
这每一只包裹都无比贵重啊!
要不,咱全都带下车去?
头一回操持这营生,杨宁也难免有些忧虑。
但是,把包裹全都带下去显然不太合适,站台上更加混乱,稍不留神,恐怕就有意外发生。
“咱拖到最后再下车,然后在站台上守住车门,赶在最前头上车,这样的话,应该比把包裹带下车更加安全。”
黄罡听了,连连点头。
在站台上渡过了黎明前的黑暗,天大亮时,列车换好了轨轮,旅客们重新回到了车上。
但人数,明显比下车前少了许多。
也可能是这些仍未上车的旅客心比较大吧,反正这车一时半会还不会重新出发,所以就在车站四周多溜达溜达。
不过,这个解释并不合理。
因为,车厢中的旅客行李减少的更加明显。
难道是背着行李下了车,在外面溜达迷路了回不来?
一两个或许有这种可能,但几十个……
杨宁带有疑问的目光投向了黄罡,黄罡则茫然摇头。
就这问题,他只比杨宁更为糊涂,再冒然作答的话,只怕自己的一张脸都要浮肿了。
便在这时,一张尚算熟悉的面庞出现在了杨宁黄罡哥俩的面前。
在检票口前等车时跟黄罡对弈了两盘和局的那老兄。
“上车后我就想找你们哥俩来着,可车上人多,不太方便。刚才下车时,在站台上远远的看到了你俩,所以我就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