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说了孩子临盆前一定赶回,若是赶不回,那就必然出了事,她担心丈夫,一刻都没有停,将小店盘给被人,凑了些路费,到上海去找自己的丈夫。”
“那她......她找到自己的丈夫了吗?”小茶碗听大老板讲到这里,也很替故事里的人忧心。
“没有,她没有找到她丈夫,她的丈夫后来也一直在找,同样没有找到她。”大老板将自己的眼镜儿摘了下来,用手指抹了抹眼角,说道:“算起来,他们相处其实前后只有不到两年,可那一年多的时间,却是这个人一生最难忘的。那个卖凉茶的姑娘,是他一辈子唯一真正喜欢过的女人。”
听到这里时,小茶碗有些呆了,也有些迟疑。
“那个人,就是我。”大老板将眼角的一滴泪水拭去,重新戴上眼镜,这么多年,他从不会当着任何人的面开怀大笑,也从不会当着任何人的面伤心落泪,只是在小茶碗面前,他破例了,他用一种很温和,甚或带着慈爱的目光望向小茶碗,说道:“故事里的姑娘,是广东人,她姓孙,叫孙阿慧。”
小茶碗顿时睁大了眼睛,微微张开嘴巴,想要说什么,却一时间说不出口,她的手轻轻发抖,连小小的糖盒都握不住了。糖盒滑落下来,落在脚下,盒盖被摔开,里面的糖果滚了一地。
“先生......真的巧的很......”小茶碗迟疑了半天,才带着一丝惊慌,小声说道:“我娘是广东人,也......也姓孙......也叫孙阿慧......可我......可我从来没有听她讲过......讲过什么故事。”
小茶碗的心很慌,也很乱,她还记得,从自己记事起,母亲就每日熬凉茶,然后拿出来叫卖。日子过的很苦,可她没有任何办法,偶尔闲暇时,母亲会抱着小茶碗,坐在院里,看满天的星星。
“我五岁时......娘得病......怎么都治不好......去世了......”小茶碗低着头,等说完这些,她又抬起头,双眼中充满了泪水:“娘刚得病时,原本好像......没有那么重......只是得病,干不了活,家里没钱......房东不肯宽限......把娘和我赶出来......那时还是冬天......娘抱我在眉尖桥的桥洞下......坐了一夜......”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念昔......”小茶碗眼睛里都是泪,看看大老板,说道:“徐念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