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莫皟顶着个赤裸裸的小光头走了,冬休过来与我并排站着。
“小菟,你俩认识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你身边了,但他撵着你回了一趟西川的事我还是有所耳闻的。这个人待你的好和念公子的不一样,他这个人似乎……,更柔韧一点,不如念公子心眼直。”
我说:“你这个词用的不错,他着实柔韧。要换做李成蕴,你敢给他剃个光头,他绝对不会这么若无其事的走来走去。再看薛莫皟,面对别人的异样眼光能够如此平静,就能窥见他内心的强大啊。”
冬休低声道:“好像你对他比对驸马还要热络一点。”
我说:“细想来,我和薛莫皟还没有吵过一回架,最多就是我骂着,他听着。这份温柔,任哪个都拒绝不了啊。”
“也是。”冬休默然着垂了垂头,“小菟,其实有件事我不应该瞒你。”
“什么事呀?”
“少府的事,我……”
“你帮着太后和先帝做了两年假账是吧,结果被户部带人给查了个底儿掉。”
她闪着眼睛:“你早就知道了。”
我说:“差不多吧。说是先帝调用了库银,可背后还深深隐藏着另一人呐。那个人藏的够深,许多事都叫先帝在明面上承担了所有。除了少府银两,还有晋王回京,再比方说前太子后期养在了延嘉殿。种种都是两个人有商有量的。夫妻连心这句话可不是假的,只要利益还捆绑在一起,关键时候自然一致对外。”
她忽的跪下了:“陛下,奴婢有罪,辜负了您的信任。”
我摇摇头:“你快起来吧,你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我拿私房钱补上的七十万两漏洞,一是为了不使阿娘遭到朝臣非难,二是为了不使连你在内的一众棋子变成炮灰。事儿都过了,不计较了啊。只是阿娘若以后再想动这方面的心思,我可不给她补窟窿了。”
冬休起了身吸吸鼻子,说道:“上一回在延嘉殿,陛下还遭了玫姨她们的讥讽,说颜侍中实在孝顺,您是表面功夫。而今看来,她们真的不懂陛下的厚意吗?”
我说:“懂与不懂的谁知道呢。到底还是颜阿秋比较合她们心意。”
太阳将落,风一吹又激的我一顿咳嗽,冬休推着我:“快进屋进屋,别在这儿晾着了,自打立冬来就气色很差,又不让宣太医,哎。”
“你叹啥子气哦,还不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哟哟,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