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严肃的眉眼先是一竖紧跟着又缓和了下来。
然后她看了看我,对着阶下说道:“既然陛下有意为铁御女讲情,姑且饶她一次,罚她禁足三个月。今儿甘露殿的奴婢们都受了委屈,每人多发半个月的俸禄吧。”
我嗖的立了耳朵,这是……
???
刚挨过罚的奴婢们手臂上还带着血洞洞,但一副感恩万千的模样退下了。
太后看着我的脸儿笑盈盈的,“菟儿,你素来体弱,为娘是真的担心你,方才就是吓唬吓唬她们。”
我含着下巴,心里清楚叫她态度扭转的原因是天喜带来的话。
她搂着我到寝殿坐下,把带来的面人摆到了桌上:“今儿中元,都时兴捏面人,驱邪避煞。你瞧啊,阿娘特意给你捏了个大兔子呢。”
我摸了摸那块穿花衣的面坨坨,最外层已然干了,但芯儿还很柔软。这份细腻通过指尖传到了心里,我小声嘀咕:“阿娘待人的好总有代价。原本是送面人的贴心之举,到后来却变了滋味。”
她刮了下我的鼻子:“还不是你淘气,为娘已然宽容大度多了,不知足~”
我一手玩面人一手拄着脸,等着她契入正题。
果不其然,她很快开口了:“小宝儿啊,听说驸马最近天天往军器监跑,还绘了个图纸拖着工部桑侍郎一起研究,说是要发明一样新兵器。你知道详细吗?”
我抿嘴笑笑,阿娘向来神通广大,何必来问我呢。
她说,问你多方便直接呀。
我伸伸懒腰,我不知道。您要是想让我探探实情,得答应我放了薛莫皟。
放了他?呵呵,那这一个条件可不够。
两个人狡黠的目光触到一起,那阿娘还想要什么条件?
她正色:“明日大朝,要托你之口下令,将元刺史调回京中。”
我笑了:“他不是刚回去半个月么,怎么,要他带着旧部和借来的三万大军,来京勤王?”
她眼中的芒刺戳入了我的眼中:“没错。现在你我母女势单力薄,若无党羽襄助,必会大权旁落。届时莫说你我的安危,只怕外婆舅舅,还有凡家的老夫人和小公子,都将不保。”
我捶了捶桌子,哇哇吱咛一通乱嚎!
她静静的看着我歇斯底里的样子,半晌了,抚着气喘吁吁的我:“娘知道你怎么了。被一人掣肘尚且难受,莫说四大辅臣四个人了。我可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