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植物人装到第三日,我觉得没必要再这样下去了,也实在是憋不住了。
于是召来了所有近身的宫人,明确告诉她们,我醒了的事别传回宫里,若不然,上回从哪儿跳的就再来一回。
巧嬷嬷颤抖着两腮,似有千言万语不能尽表,也都答应着,“好好。可,这马上要过年了,皇后娘娘没准接您回延嘉殿守岁呀。”
我一摆手:“一概拒绝,就说我伤寒发烧,会传染人。谁若来看我,大伙儿都帮着演戏就成。对了,着人去苏府,想个辙把我的甜甜猫接来。”
交待完,长出一口气,我终于能正常生活了。
遂带着一队府卫,往京南紫草坡出发。
寒天阴冷,前几日降下的雪还未化。
走到城郊,马蹄就开始打滑,悠到小山深处之时,已近晌午了。
踏一段狼牙石阶登顶,眼见参差错落的紫色半隐在斑驳的雪中。“紫草坡”名副其实——紫草叶尖长且厚,一株株排列开来,漫布了整个山头。不知此草种从何而来。
紫色围卷之中,有一处小院,篱笆墙,小木门,三间屋子加盖着银熏瓦,檐头刻着莲花。
下了马来正要移步叩门,门却先一步开了。
头梳道家髻,身着紫白格道袍的蕊姑笑立在门口,单立掌行了道家礼:“今个一早,后院的花草就格外活泼,贫道便知有贵客驾临。等到现在,您终于来了。”
我浅声:“原来蕊姑竟有预知之能。”
她笑着,对着屋内一摊掌:“雕虫小技罢了,快快请进。”
我细看了此人,精神饱满气色极佳,五官姣好面如月盘,最特别的是音声婉转,不禁叫人回忆起她于码头捉红莲花妖之时,仙音飘飘的唱腔。
她的堂屋上一块木匾,写着“有花庐”三字。
室内陈设瑰奇,多设奇花珍异,琥珀虫皮。竹简书一卷卷绑着不同颜色的丝带,归置的明明白白。
简易的铜丝熏笼罩在炭盆上。她取下了搭在上头的一块棉垫,在草席上铺好了招呼我入座。
我假笑:“蕊姑真是周全。”
她又沏了花草茶来,用一琥珀杯盛着,暖在我的手心里。如是,她才于我对面坐下,轻声问:“贵客到此,是为何事?”
我半边唇角扬起弧度:“蕊姑既然能掐会算,该也知道我此行为何吧。”
她眨了下眼不失礼貌:“贵客是在奚落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