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因为这个,那妖妇也得了报应了,她被元刺史下了休书,又被太仆寺抄没为奴。这口怨气出了,你也该醒了吧?话说回来,你要真是因为怨恨娘娘,那姨悄悄告诉你,你娘心里头早就知道自己有些地方做错了,硬撑着呢。哎,你在出事前乖的反常,咱们咋就没有察觉到呢……”
她抽下鼻子抹了滴泪:“现下呢,好歹是保了条命,大伙儿都等着你好过来。姨不是不愿随侍过来,宫里头你也知道,多个人襄助娘娘总不是坏事。我估摸着我说的话你就算听不全,也能听去个一两句。自己给自己攒把劲儿,早点醒过来最是主要。再这么不走不动的,身上的骨肉可是要坏了,听话,啊。”
她给我翻了个身儿,拢了拢我的头发,然后走了。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我这才睁开眼睛缓缓坐起来。
“朱嬷嬷,今儿还有没有访客了?”
“应该是没了。”
“好,找个宫女替我躺着,我出去溜溜。”
于是跟她们一通合计,我穿戴整齐从角门出了公主府。麂皮靴踩在及踝深的雪里,咯吱咯吱的响。
公主府就在南宫门的右下方,处在皇城中最贴近皇宫的一排建筑。一出门就能看见北边的宫城笼罩在雪雾里。
六部九寺的办公区和一些皇亲贵胄的府邸设在这皇城。少见商铺酒楼,多是推车的小贩儿在路边叫卖。
漫溢的雪气清香,苏醒的心儿舒畅。我从一个摊子上买了一支糖葫芦,咔嚓咔嚓的啃着,酸甜味美!
一边儿吃,一边儿沿着小路往南走去,一时间漫无目的。
行人寥寥,在这样的天气里,大多数人都在家中围着炭火吃灶糖吧。但我一点也不羡慕,现在的我只想有一片净土,多喘口气。
悠到了龙首渠旁,一只小船恰好驶了过来。
今年的冬似乎不多冷,这个时节了,水面还只是一点点的薄冰,船桨轻轻一拨,冰就破了。
船上装着几大篓子鲜鱼,银白白的鱼摆着尾,活力十足。渔夫将船系在船墩上,然后用一根木杵敲打起了鱼盆,铛铛铛的声响很快传了出去,引来大门大户的厨娘伙夫前来购买。
我在渠边找了块石头坐下,安静的看着他们买鱼卖鱼的热闹。这热闹很亲切,或者正因为这热闹与我无关,才显得亲切。雪又开始落了,我将斗篷的帽子戴上继续欣赏美景,舒服又安全。
人走了一波又来一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