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
“那公主的歌儿?”
“嗐。起初那个前朝水库负责了旧宫址的大部分用水。后来宫城大改过两次,早就不再引那处水源。再往后朝代更迭,一来二去,宫城的用水早已换成了南边引来的渠水,深井水,和北苑的甜水山泉,谁还能记得此事。而那座旧水库曾有个特别之处,就是窝居着一大群河蚌。这蚌种肥硕,产出过一枚眼珠大小的夜明珠。所以这歌儿,该是那浑孩子据此瞎编的。”
“那后来呢?”
“就是因为能产好珠,才将水库改成了采珠场。就说珠玑一词,多半的人都不知其意。圆形的为珠,异形的为玑。不论珠玑,只要是那一方水产的,就格外华光照人。但也并非取用不尽,大力开采了五六年,产量每况愈下,后来无珠可取,便也就彻底废弃了。”
我想到了那枚坠子上的九个小字,于是问道:“那这荒废经年,如今河蚌再度泛滥,会不会又有了采珠人?”
他挠了挠后脑勺:“要不,我带你去瞧瞧?”
“咦,荒郊野地的,怎好与衣冠禽兽为伍。”
“那就不去了。”
“算了,再勉强信你一回。”
“别勉强啊。”
接着,超凶的拳头就落在了他身上。
骑着快马一路往北走,从北苑外围穿过,进入了山脉之中。
云黄日曛,草木凋敝,万籁俱寂,冬山惨淡如睡。
硬风吹疼了脸,犹如枯枝将皮肤划伤。我将手搓热,捂住脸颊。
薛莫皟取下马匹上挂的酒袋递给我:“冷了喝两口,身上就暖了。”
我接过,嗅了嗅酒香,有点像旧年饮过的猴儿酿。
遂感慨空谷无花,新篘有酒,去年穷胜今年。
在小山歧路蜿蜒,转过三五重重,于山包夹空之地,一泊明湖现于眼前。
“这就是了。”
我二人下了马,揽着杂生的芦苇丛,往水边走去。
浮萍尽数枯了,像是一块块烂抹布瘫在水面上。一切都如此安静,不见半点涟漪,浑一副死水模样。
“好吧,我明白了,河蚌们在这里饿了肚子,不远万里举家迁移,不成想坑里出来掉井里,成了大伙儿的盘中之餐。”
“你这小贫嘴~”
我俩沿着水库边走了一会儿,发现皆是野地,没有蚌坡,没有晒银滩,没有采珠人。别说有人采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