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从来都是笑脸多:“这过节得有个过节的样子,自己动手的更好吃呀。也想叫你们试试姨的手艺,待明儿晚上你回来,留几个给你。”
我也欢喜答道:“好勒。”
说到这,我突然想起一事。
合宫上下多有节庆补贴,但也仅对于有品级的宫人来说。余者虽比暴室的情况略好,不至于无晚饭吃,可到底也是些粗饭蔬食。节庆下主上们庆贺,底下人遭罪,一天劳顿下来,热饭恐不及吃。
如今身在尚书其位,权该谋一二利好与人。
于是我唤来小珂,吩咐道:“我现下批两张条子,你拿去内外膳房两处。明日冬至,所有无品级的宫女,女使、内侍、官婢,每人皆可领十五只羊肉饺子应节。这批费用,单独汇总一个账目于我,算作我个人的私账,不入官账。你现拿去三十两,分派两处,待账有了,多退少补便是。”
小珂眼睛一闪:“大人恩泽。我那一同进宫的小姐妹有在底下干活的,多长时候连肉星儿都吃不着。”
见人心生感念,我亦觉得颇具价值,将条子银钱备齐,命她尽快去了。
玫姨在一旁吁叹不已:“你可是有钱了是吧。照你这样式儿,年下呢?上元呢?”
我往她身边一蹭:“姨姨,过节嘛,我想让大家伙儿都高兴高兴。”
玫姨一盯我的眼睛:“别个都高兴了,单漏了你姑姑?”
“我……”
“你说呀,你不最能言善辩?”
我沉吟良久,只说了句困了。
转过天来,一大早小珂就递来一折文书。
“大人,事情妥了,底下人刚呈上的。”
我翻开一看,共十三人的签名画押,遂满意笑道:“这乌氏的「勾月门」果然办事利索,数日间,就寻得了十三人。”
说到这十三人,身份不一,但都年至黄昏。统归下来,原都是伺候过前女相白宪昭之人,如今流散在外,被这勾月门察访寻出。留下名姓地址,书上原来职分,待我将名册设法叫圣上御览,便可作为“重揭逆案”的有力证据了。
近来阅大理寺奏疏,案情进展缓慢,年代久远,缺人少证,难以验明正身,现下问题该当迎刃而解。
不论胡嬷嬷之冤屈,但凭她沾惹上这档子事,就难以善终。何况借她生事者,另有其人。如今我也只好搭一趟顺风车,借她之身,摇一摇这卫国公的地位。
我自量力,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