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西祖坟办了哥哥的葬礼。
说是祖坟,不过是从翁翁那一代算起。
仪式并没有通知什么人。李相千年带着李成蕴。只不过这次,我见到了传说中的姨妈和姨丈。
姨妈在坟地大放悲声,哭一会她可怜的大外甥,又哭一会她命苦的姐姐——传说中我的挂名娘亲。然后没好气的从姑姑怀里揪过我,“来来,给你长兄再磕几个。只有你比他小,要多表些敬爱之意。”
“咣咣咣……”
我的头被姨妈按着磕,已经要脑震荡了。
“啊啊啊!!姨姨,疼啊!我刚才已经拜过了。”
姨妈又抽着鼻子开哭:“啊——,我的鹤儿啊,身下连个晚辈也无。我早说尽快给你娶亲,没人听啊!呜呜呜。”
她终于松开了我,我的眼前直冒金星子。原本肃穆悲伤的葬礼,在她这么夸张的演绎之下,气氛都有些变了。
所以阿爹说,以前安排我入京跟姨妈学习女德女训,属于一种幽默吗?
后来姨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规劝着姨妈,这才安生了一些。听闻姨丈担任从六品的「国子助教」,在国子监教导生徒,倒是个两袖清风的小职了。
仪式结束后,我们去谪仙楼一聚。
阿爹敬着大家,只说都是自己人,也不说甚客套话。今日宴饮一番,明日打点好行装,后日便启程归凉苏县了,大家无需再送。
我听到这里就嘤嘤嘤了。
不是矫情啊,这个时代车马太慢,一别千余里,可谓生死契阔。下次再见,阴阳难说……
阿爹赶紧笑着搂我的头,手上还端着酒杯。喝的双颊双眼通红的他眼里也带了点泪,但脸上还是畅声笑着:“哎哟我这幺妹知道疼人了,以前看见她阿耶我,恨不得都躲远些。”
众人哈哈笑着。
我只管撇嘴哭,大铁牛舅舅还和李成蕴嘲笑着我。
最后阿爹只得劝道,争取年下的时候,带着奶奶一并回京都过年。
我好不容易从抽泣中挤出两个字:“真的?”
“自然真的。阿耶要是食言,就像小时候一样给你当大马骑。”
在反复与我保证之后,我才收住哭声,只剩下泪光盈盈。
席间姨丈与李相闲聊起前番儿歌姬大闹街巷的事,相爷说道:“本是一名唤做张巢的金吾卫旅帅,常年烂赌,便勾结其姘头蓝素昔行勒索事。又与人牙子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