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车之内,三人闷坐不语。
梁仕铭与陆野子并肩而坐,对面金娇一直盯着梁仕铭,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美好,但此时梁仕铭却感觉与水镇初见不同,此时他与金娇之间,似乎夹杂了无尽的惆怅与烦恼。
与方才客栈二楼房中不同,此时梁仕铭渐渐冷静下来,心中即也开始担忧起金娇来。而当他鼓足勇气,再一次提及让陆野子协助之时,陆野子却支支吾吾,令人不明所以,但梁仕铭却还是从他言语之间猜出了大意:不愿!
似是看出了二人心思,金娇抿嘴一笑,道:“你二人不必为我担心,莫非忘记白水镇那晚,长街之上么?况且那青鲤精排行在七,能为远不如那乌鲤精,我略施法术便可降服。”
梁仕铭听出这是金娇的宽慰之辞,但想到自己又无能为力,且眼前更重要的便是回家救父,于是便不再去提。
继而,金娇即大大方方地向梁仕铭索要留念之物,问他是否有佩饰物件可赠,但梁仕铭自问除了怀中救父佛旨以及锁仙符外,身上便再无他物,纵连一路之上的银钱花销都还须仰仗陆野子。
见他一脸难堪,金娇当即轻轻一笑,说是玩笑而已。
无奈之下梁仕铭遂闷声不语,这时却见身旁陆野子竟也与往常大不相同。一路上他一直低头不语,显得拘谨非常,偶尔见他抬头看了一眼对面金娇,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而当金娇笑着将视线移向他时,却紧又低下头去。
此时梁仕铭感觉车内三人有些尴尬,继而又想到洪河村水中青鲤精,遂向金娇问道:“那青鲤精......”此刻他刚及开口,却忽然感觉骡车猛然停下,紧起身向车前看去,赶车人已然跳车而逃,跑出老远。
料想是几人所谈精怪惊走了赶车人,梁仕铭无奈地苦摇了摇头,但仔细想来,莫说这普通的村夫,便是方才自己在得知金娇乃是鱼精时,也同样的六神无主。
陆野子责怪了梁仕铭两句,继续赶车行至渡口。所幸,二人所乘大船依然在岸边等候。
浑浑噩噩之中,梁仕铭草草与金娇作别,紧与陆野子一起顺跳板上了大船。
即便他知道,这一别,二人可能永远无法再见,但如今思绪凌乱的他,只想安静下来,理清头绪。
甲板上,船老大一行人正在吃饭,告知二人今晚早早睡下,明天一早便可启程。
二人径直来到船舱房中,梁仕铭坐在床上,两眼发呆,半晌无语。
“如此说来